得上是半个皇亲,正是因着这身份,这问询之事才显得十分棘手,事情办的好了,难免伤了皇家颜面,事情办得不好,又说大理寺办事不利,左右是两边讨不得好的事。 若是陈夫人的气性再大上一些,穿着诰命服进了大理寺,那更是一桩祸事,大理寺卿秉公审案是真,想要一个明白的旨意也是真。 “父皇既将此事交与大理寺,不妨也怜惜大理寺中皆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无法与国公府相抗,好歹也遣些人一道前往。” 付泠鸢轻声开口,她想得倒是比大理寺卿想得更多一些,国公府的那些精兵强将想要挡住大理寺实在是简单的很,只是这阻挡落在皇帝眼中是挑衅还是别的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她便是有意要叫皇帝防备着,“辅国将军对此案也算是熟悉,京郊大营的一众人马调动起来也是方便,不妨由他陪着大理寺卿一道前往,也算得宜。” 叶相域一直站在原处不说话,仿佛此事与自己无关,只静静等着吩咐,也免得叫人以为他另有所图。 皇帝睨了他一眼,淡声开口,“动了京郊大营,那究竟是请人,还是绑人?” 京中能与靖国公相抗的朝臣实在不多,秦岸栖算是一个,叶相域,勉强能算另一个。只是现下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的时候,“辅国将军陪着大理寺卿一道前去便是,人马便不必带着了。” 靖国公府是快要到头了,但却不能这般突然,一丝转圜的余地都不留,好歹他手中还有些兵权,现下付屿宸也还在京中,若叫他忽地生出反意,骤然起兵逼宫,事情便要麻烦不少。 不如留着一丝喘息的余地,留给他们弃卒保车的机会。只是今番之事,便没有那样便宜他们了。 陈夫人的诰命不除,她便一直都是国公夫人,与靖国公府就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若犯错,就该顺理成章地连累家中,不得好过。 “那,二公主的婚事,父皇是否要收回成命?” 陈书节有这个驸马的名头在,多少也能起到些安抚人心的作用,只是这样一来,就得将付羽汐的婚事给搭了进去。 “圣旨已下,岂有收回之理。”皇帝想也不想便回绝了此事,这门婚事若在,至少也能迷惑朝中那些伺机动作,心怀叵测之人,“身为皇室,又哪有只享受臣民供养,却不做一点贡献的道理。” 如今此事已快要与谋划江山易主扯上干系,若能以一人的婚事换得更多的时间与机会 ,这便没有什么值得多想的。 “且小心查着,与他家次子有关的案子也不许放过,审问清楚后,单独仔细地写出一个章程来,呈来便是,切记不可偏颇。” 大理寺卿猜不清皇帝这话是否出自真心,只能看向一边的付泠鸢求助,见她无甚示意,这才战战兢兢地点头应下。 朝中酝酿许久的风暴,终于要以势不可挡的雷霆之势袭来。 …… 靖国公府里的仆役穿着素淡,一路走来还能瞧见零星的白花尚且没有拆收干净,这一瞧便是故意留下的,叶相域只在游廊之上微微驻足,便被身后的大理寺卿提醒,莫要失态。 谁人不知叶相域曾与国公府的嫡女自幼一起长大,虽说如今算是道不相同,可到底也有幼时的情分在。 “殿下交代的正事要紧,将军还是莫要在此处驻足,以免传出什么闲话。” 叶相域微微颔首,随即跟上前方引路之人,这国公府的会客厅他实在是熟悉得很,其中一草一木,一花一叶都尚且还是数年前的模样,早便接到消息的靖国公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