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的乳母双眼通红,见了她又忍不住抽噎起来,“太子正叫着殿下的名字,请殿下快着些。” “哭什么。”她低斥一句,扶着忍冬匆匆往寝殿里走,还不忘吩咐守门的人看紧东宫,“还没到你哭的时候,” 寝殿里已然没有了其余的人,就连医正也只是在门外候着,皇帝颓然坐在床榻边,微微弯曲的脊背让他看着像是个失了主心骨的寻常人,见着她来张了张口,最后也只叫了过来。 太子现下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付泠鸢扑在床榻前,双膝猛地磕在踏凳之上,痛得她鼻头一酸,连叫出声的话都变了音调。 “哥哥。”顾不得什么别的,她略屏息片刻才将眼里的泪水憋了回去,“哥哥怎么不安心休息,有什么话,明天说也是一样的。” 太子看向她,好半日才认清她是谁,“叶相域是国家栋梁之材,只是现下心性还未全定,不过放在你身边我很安心。内宫争斗不断,你若有闲心不如多念书,少管其中那些不甚要紧的闲事,还有……” 他说了一长串的话,少不得大口喘息片刻,待缓了过来,才又用飘忽地几乎让人抓不住的声音慨叹,“父皇从前,也时常陪伴着儿臣们与母后,如今,如今竟忙得连连筝筝都少了。” 皇帝坐直了身子,看着身边一趴一躺的一双儿女,半晌才道,“你方才所说之事,也并非不可。” “左右也只你们一双儿女罢了,便……便当是为了你母后身后安乐罢。” “父皇肯应,儿臣便可安心了。”他伸出虚弱无力的双手,合握住付泠鸢的双手,“筝筝,可该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