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有个小侧门,丝毫不起眼,竟是一条往地下去的暗道的门。 地下先是个堆满杂物的大间,燃着不少灯,倒还算亮堂。章予浣目光撒了撒,扫到了被防水布料盖着的摞起的麻袋,许是些私盐;更上面柜台旁同样的米面;还有墙边几个陈旧的,像是不知从哪里收来也不知是真是假的瓷花瓶、铜鼎等器物。 “这业务还挺杂。”章予浣先是在心里“称赞了一番,又在心里客观地评价道,”“看着不像有别人,倒是也没有什么兵器、迷粉,应该安全。” 男子自行从一个小间里拽出来一个看上去八九岁小女孩儿,她好像很害怕,一言不发,也不敢哭。 身上虽然脏兮兮的,但好像也没有被殴打的痕迹。 “可是其中之一?”章予浣悄悄问薛凭席。 “瞧着眼熟,但不确定。”他已经画像看过多遍,但离得远加上环境昏暗,孩子的状态也不似画像般端正,识不出倒也正常。 “来,孩子,别怕,到姨娘这来。”章予浣闻声对着孩子温柔道。 男人于是领着女孩走到更近的距离,这使得薛看得更加清楚。 女孩右脸颊上有一颗不小的痣,身着青衫绯裙,没错了! 此时男人刚好在章予浣面前不到两尺,他先将女孩轻柔地拉到身旁,“来,别怕,叔叔是来带你出去的。” 男子自然认为这生意成了,刚想开个高价钱好好赚一笔,章予浣瞧准时机,朝着他的腿弯重重一踢,男子没有防备,直接跪在了地上。 章予浣迅速从袖中掏出一把棕皮鞘的双刃匕首,将它架在男人的脖颈前。 “别动手!要钱我给,多少我都给,一切好商量,这位夫人别杀我!”男人被这突然的变化吓住了,只能维持着跪姿,举起双手求饶。 “孩子,别怕,叔叔不是坏人,你是不是姓刘?” 女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却仍不敢靠近薛凭席,只在泣不成声中算是回答地来了一声“嗯。” “没事儿,孩子,我是你爹的朋友,我认得你爹娘,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们了。” “说,剩下的孩子呢?你把他们都卖到哪里去了?”章予浣将匕首抵在男子颈子上,声音凌厉地问他。 “什么其他的孩子啊,先把刀拿开,我什么都说。”由于说话导致的脖颈抖动,使他的皮上渗出一丝鲜红的血。 “别想耍花招,我现在取了你的狗命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是是是。” 安抚好女孩的薛凭席开始他的审问,“你明知人口买卖是犯法的,还要做出这般行径?将其他拐卖儿童的来历、去处和你的账本都交出来,说不定还能保住你的命。” 章予浣把匕首往外移了一点,方便他开口答话。 男子是个诡诈的商人,迅速判断出眼前这一男一女是衙门的人,更加慌乱恐惧。 “没有别的孩子了啊,大人。您也看到了,我就还贩点私盐,卖些粮食。这个女孩儿是我从一个男人那里买来的,一直没能出手,我是好吃好喝地养了好几日,也没有打过她啊。那个,那个男人说是从街上捡到的这个孩子,我是一时鬼迷心窍,大人。我不知道是拐来的啊,也不知道城内这些孩子失踪都是他干的啊。” 刘家的孩子确实是在街上走失的,这点对得上。 “那男人你可认识?想办法带我们去!” “倒也认识,只见过几次,不算很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