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同一把刀或几把同样的刀。按目击人证的说法,至少内院的这五人是同一人、同一把环首刀所杀,刀的具体样式要待刘先生的结论。宋府的西墙外是一条小巷,凶手应该是宵禁后自小巷翻进院内或是提早就埋伏在院内,杀了院内的家丁,继而进入内院行凶的。”顿了顿,章予浣继续道,“这摆明了是仇杀,我正要审,这位管家却不肯答。” “一夜之间,七条人命,当真是丧心病狂。”他看向瑟瑟发抖的老管家,“老人家,你不要怕,你家老爷行商坐贾多年,商场往来可有因着利益得罪过什么人?” “胡说八道,我们家老爷一向与人为善,怎么会得罪人!”宋家小妾不知何时不哭了,也跑到了这边,小丫鬟在后面,拦也拦不住。“就算是跟人结了仇,那也是那人丧尽天良,杀了老爷。” “这么说,夫人知道有何人跟贵府有仇?” “我……我怎么知道,你们不去抓凶手,在这磨磨蹭蹭问东问西,老爷的尸身到现在还没验完送回来,抓不到凶手,人都不能入土为安,你们就是这样做官的吗?” 眼见着这女人要发疯,章予浣安排了人,“来人,把你们这三儿六儿的夫人扶下去好好休息,别再此处碍眼。” 小厮领了命上去搀扶,“我不走,我是宋家二夫人,那个老女人死了我就是管事的,谁知道我不在这盯着,你们会不会随意糊弄找个人把罪领了?” “夫人放心,我们是吃朝廷饭的,为的就是朝廷律法和百姓安康,你不必担心。”贺圻明耐心说道。 小丫鬟也上去拉人,“夫人,你今日太过劳神劳心,还是先去歇下吧,当心别熬坏了身子。” 闹事女人下了场,章予浣“英雄无用武之地”,也拉着奕展出了门,美其名曰“复勘命案现场”。 薛凭席见人终于少了,又问道,“老人家,你且把知道的都讲予我。” 老人家思忖了片刻犹豫不决地说,“回大人话,生意上的事情我一概不知啊,都是账房王先生帮衬着老爷的。” “去请这位账房先生来问话。” 账房不愧是账房,一副书生打扮,还随身带了来厚厚的账本。 “不必如此,你只需要将与你家有较大利益冲突,例如压价、抢生意、违约之类的于我说一说。”薛凭席开口。 “这……大人,可有纸笔?” “快去给先生备上。” 约莫两刻钟后,在场除了王账房,其余人都瞠目结舌。 刘记干果铺赊欠货款二两三钱; 享味斋赊欠酒菜钱五两二钱; 城北王记当铺收和田玉一块讲价八十八两; 沿江码头余鲜渔市赊欠货款一十一次共计一百三十九两; …… 与苏家布庄购布十三匹谈好价交了定金,对方出货后反悔; 一页约九寸见方的麻纸上密密麻麻几乎写满了字,大小商户共计五十六家,连薛家也赫然在列。 “咳咳,这,三两二两的小钱,正常的置办饰品讲价就不必提出来了。”薛凭席干干笑了两声,说道。 章予浣那边也“复勘”回来,看到这纸,“吓!还真是‘与人为善’啊。” 宋家管家和在场的小厮均讪讪,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贺圻明默不作声,在旁静静地看着王账房带来的账本;薛凭席在老管家和账房的建议下,将纸上的名字划了又划,最后只剩下城西苏家布庄、余鲜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