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间偏房内,一个家丁模样的年轻男子坐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血,好多血,死人了,誉峰死了,誉峰死了……”旁边一个小丫鬟开口安慰道,“别怕雁平,没事的,别怕。” 这个叫雁平的竟突然发了疯,吼道“誉峰他死了,浑身是血,流到地上,就在那里。”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跑,旁边两个男子忙按住他,雁平被箍紧了动弹不得,慢慢也就安静了下来,继续念念有词。 刘先生就着他被箍的姿势,在他神道、后顶、强间三穴行了针,“静候两刻钟。” 章予浣哪有这样的耐心,一本正经道,“既如此,那我便先出去看看现场。”而后自己出了偏房,两刻钟过后,却是和一个瘦高白净的小厮一起回来的。 雁平的神志似乎已经变得清明了,主动开了口,“小环,誉峰呢……誉峰的身体在哪里?” 章予浣坐在一把椅子抢先道,“他此时已不再宅内了,我且问你,你是看到行凶之人了吗?可能描述一下此人样貌及详细过程?”又转身悄声吩咐旁边的巡捕小哥送刘先生去大理寺。 雁平畏畏缩缩地并不开口,小环见状出声,“别怕,雁平,这位是大理寺的大人,只是问你点事情,不会为难你的。” “我……”雁平看了一眼小环,小环冲他鼓励式地点点头,雁平颤声开了口,“昨日夜里,我看到一个男人拿着一把刀,很亮、很长,一刀就捅向了誉峰,我听到……”雁平哽咽了一下,“我听到誉峰叫了一声,倒在地上就没有再起来。那个男人,对,那个男人又走到廊上,杀了两个丫鬟,是,好像是小莲和苹儿。” “说清楚些,是夜里几时?那男子身形如何?你又是怎么看到他行凶的?” “昨日夜里,大约是子时四刻,我要起夜但是怕黑,就……就叫醒了誉峰陪我同去。” 雁平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在茅房里面,我听到,听到誉峰好像是喊了一声‘什么人?’然后,然后我出来时就看到那人握着一把刀直直地……直直地”他继而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硬要拉着他起夜、若不是我图近去了这院内的茅房,誉峰他就不会死了,怪我,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别哭了,吵得人脑袋疼。”章予浣微怒。 “雁平,你别怕,把你见到的那人样貌说于我们,还有你说的刀是什么样子的?”贺圻明问道。 雁平哭声渐停, “那个人,很高,比誉峰要高小半个头,体型偏瘦,一身黑衣裳,脸也用黑布蒙着,看不清楚。还有刀,他的刀有这么长”他伸出手比了一个约三十寸的长度,“宽,我看不真切,大概同常见的刀差不多。” 他看向章予浣腰间佩的刀,“跟大人腰间的差不多宽,但要长很多。”他眼神木木的,声音依旧颤着,“对了,那刀的刀柄也比大人的长,柄端是一个圆形铁环。” “是环首刀?”章予浣问道,唰一声打开自己的腰刀,“这么宽?你看清楚,那刀上可有这样的血槽?” 雁平一见刀刃吓得差点昏过去,“我不知道……我,我不,我……” 章予浣急了,“你什么你!” 贺圻明开口,“还请章大人先将刀收回去。” 章予浣向来不拂英俊男子的面子,笑盈盈地收了刀,答了一声“好” “还有看到什么吗?”贺圻明问雁平。 “我……我当时太害怕了,就躲进了茅厕里,一声也不敢吭,我,我也不知道那是几时,也没看到那人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从哪里出去的,我太害怕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