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转过头,看向了诺里几个人的方向,用奇怪的口音问:“有人来了吗?御先生。” “你的后裔来了,你有很多年没见过西联邦的人了吧?” 祁岩峰的兴趣不大,他一直盯着墙壁上的文字看,诺里循着他的目光,看向被风化得瘢痕点点的石墙,上面的文字她看不懂,但有点像东区文字。 “你们谁看得懂上面写的是什么?” 婓尔卓走上前一步,辨认了半天,“是古文字,好像写的是……强力愈合。” 诺里呆了呆,“什么意思?这上面写着怎么样制造出像你们这样的……愈合能力的战士吗?” 祁岩峰回答她:“你说的也没错,但是不只是那样。这种能力不是专以人为载体的。” “听不懂。”诺里眨眨眼,“所以,这个终极的十道谜题,就是伦理学上的辩论吗?比如我思故我在?” 祁岩峰摇了摇头,他揭开自己身上破烂的披风,露出下面已经石化的灰色皮肉,但是坚硬的岩石表面不是平滑的,而是疙疙瘩瘩,遍布着一块块涡旋形状的凸起。 诺里退了一步,“他的……那些凸起好像动了。” 婓尔卓把她又往后拦了拦,“热闹不怎么好看吧?我们走吧。” “从生物学的角度,我已经死了,但是我的思想还在,所以伦理学的角度,我还活着。这些强力愈合细胞,就是我多年的研究成果,它们不需要附着在别的生命上,可以独立存活,是不是非常神奇?” 诺里又退了一步,“神不神奇我不知道,但是我有点想吐了……” “当然了,这么伟大的成就,不是我一个人可以达到的,还要我的亲密伙伴一起才行。” “所以,像您这样的变态,还不止一个吗?”诺里不停地吐槽。 祁岩峰艰难地从坐姿站起来了,他石化的部分抖索下来很多的尘土,关节的结构已经脆得变形,发出奇怪的嘎啦啦的声响,“我想邀请几位一起看看我们的万物培养皿,也是十道谜题当中的一题。” “不不不,不用这么客气了吧!”诺里连连地摇手,但是马上,她就看见了一个从转角走来的人,乍一看那是个金光闪闪的人,从头到脚穿戴满了金饰,布满了尖利的箭簇和荆棘。诺里直勾勾地盯着他,因为她认识这个人。 “你、你是那个传闻里的皇室御用机械师,你叫……什么来着?” “奥雷斯塔。”他用浓浓的电子音腔调回答,随后他微扬起头,在咽喉的位置,是个机械扬声器,连接着他的金属喉管,复杂的管道在塑胶质的皮肉组织里穿梭着,伴随机器的呼吸声,他的人工肺部扩张,气囊在胸腔里鼓胀收缩,发出微小的机械运作声。 “对,奥雷斯塔……你还记得你创造出来的东西吗?还有你的那几个学徒和你弟弟?你还记得丘英.谢尔士,比尔特.O.莱文,还有兰登,和十所圣杰吗?”诺里的声音忍不住在微微颤抖,这句话承载的历史可太多了。 对方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他仰起头,混沌的眼珠子瞪着天上,暂时翻越了此处的谜题小径,检视着自己本身。 “应该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他们还活着吗?” 诺里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崇敬还是轻蔑。奥雷斯塔在她的心里一直是个单薄的符号,只存在于丘英讲的故事里,但是,现在他本人出现在面前,而且半个世纪来一直迷失在世界的一个角落,他抛弃了自己创造和教育的一切,任由世界在身后倾覆,看也不看,只盯着一面墙上的古怪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