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了今天的第一个客人;城西的民户还在晨起洗漱,睡意在整间屋子里弥漫。山尖庄园里早已经清醒了,到了巡逻守卫夜班轮换早班的时候。而静寂若死的皇室故地还是一派了无生机。 那千佐多零在哪呢? 啊——找到了。 他正躲在荒芜的皇宫旧址,在他自己的那间简陋的小屋里,他在连接光网,可是十所圣杰被摧毁了,导致原本美轮美奂的庞然大物已经轰然倒塌,现在皇宫遗留的机器只能复原极为有限的一片缓冲区。 他蜷缩在那一小片的光网旧址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 诺里于是就携带着怒气,直接耦合进了光网里,冲到他面前质问:“你在干什么东西?好好地编!今天不让我满意,我就直接替十所圣杰清理门户!” 他被吓了一跳。 千佐多零这些日子来一直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片天地,他看见金光冲进来光网,诺里跟那天一样,以一种介于液体和气体之间的形态,漂浮在面前。他的第一个意识,就是赶紧捂住身后的东西。 但是诺里已经看到了。他捂住的,是一个……好像塑胶模特似的物体,伫立在地上,几乎被他宽阔的躯干挡全了。 “你身后是什么?”她怒斥了一声,“你究竟半夜偷偷溜进来,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千佐多零嘴唇嗫喏着半天,微不可查的声音回答:“诺里对不起,我……我就是想复制一个你,因为……我知道你就要离开了,你选择他之后,就会离我越来越远,可能以后见你一面都很难了,我就想……” “复制……一个……我?”她肉眼可见地出离愤怒了,整个光体由金色变成一团蓝色鬼火,烈烈燃烧着。苍蓝的火焰熊熊从各个孔窍喷发出来,光体刺目耀眼,嶙峋的火焰像刀刃一样烁烁放光。 “你就是被复制出来的!你会不知道复制意味着什么?你会不知道复制是多么反人性的东西?!” 诺里怒张开五指,她的右手跟鸟爪一样张开,五根细瘦到变形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催生出大群的蓝色蝴蝶状的小纸人,把千佐多零顶飞出很远。 他撞在区域边缘,光体周围无数细碎的切割痕迹,让他的虚像重伤,濒临下线。 诺里看向那个暴露出的塑像,然后呆住了。 那是……个什么东西? 它的模样也太丑了!根本就跟小孩儿手捏的泥人儿没两样,从五官到四肢,都粗糙得仅仅能看出是个人的轮廓。头颅顶上一圈站立起来的金色长毛,跟哈巴狗似的。圆圆的脸上还陷进两个滚圆的蓝色珠子,正在惊恐地和诺里对视着。 “这……这真的是我吗?你……你在扎小人,诅咒我吗?” 千佐多零翻滚了一圈站起来,“我不太会做人像,不过是个意思就行,我只要……只要有个念想,之后能通过它思念你就行了。” 诺里一顿,怒气消失不见,只剩下难忍的哀怆和无边孤寂感。 她很快就重新愤怒起来,“他们是怎么制造你出来的?难道没设定,个体的尊严要凌驾于欲望之上?” “没有,他们没设定过。” “那难道没有设定过,第一要点,是保障自己生存?毕竟命都没了,什么白月光?什么朱砂痣?什么求而不得,都在搞笑吗?” “没有,他们没设置过。” “那这个实验不就是失败了吗?”她的眼里没有悲悯了,蓝色鬼火燃烧着冰冷的理性,跟看一件物品一样,“你有什么存在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