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的互动,但她的眼睛里却始终掩藏着一抹阴霾。 紧张的工期开始推进,几个人不分昼夜地工作。提米科玛没有教人失望,它用了几天时间修理好了医疗舱,随即就开始配合诺里的要求,编写模块的排布序列。 “主人,”提米科玛抬起电子屏,转向工作台上的诺里,“那个模块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应该在地下吧,其中的一个垃圾分拣室里。”诺里头也没转,她轻轻咳了两声,脸色显现出一些灰败。她披着一件古董一样的旧衣服,也是前任主人的遗产,样式非常繁琐。屋里温度比较高,空调开得很大,她却穿着长衣长裤,遮得严严实实的。 “哦……主人,该去医疗舱了。”提米科玛滑动过来,扬起圆滚滚的身体,亲密地蹭了蹭诺里。 “好,我自己去,你继续做。”诺里始终对待它并不太亲近,但是小机器人一点也不在意,总是黏着她。 为了方便行动,诺里整天坐在外骨骼装甲上面,她已经对这套设备非常熟悉,如同自己的肢体一样。医疗舱转移到了中央大厅里,是个黄彤彤的圆筒形状。尾端插着许多条巨大的插头,连接着简陋线路,一看就是上个时代的产物。 诺里打开舱门,艰难地扶着边缘躺进去,那条断腿就像一条巨大橡皮筋被她拖在身后。仰躺着,面前的玻璃屏上显示出一个操作界面。诺里点击了外伤治疗,然后等待着刺眼的蓝色光波淹没自己。 大概几分钟,光芒消失,屏幕上出现两行文字:外伤愈合程度30.3%,下面是一行红色警告:中度感染无法治疗,无法对接毒株库。 诺里心烦意乱,胡乱地关掉程序。她默默在黑暗中躺了一会儿,与玻璃上反射的自己对望,看见一张被绝望攫取住的面孔。 我要死了。这个念头又一次浮现出来,这几天来,不知道多少次,伴随着一阵阵的绝望情绪,像一只正在收紧的巨大魔爪,攥住了她。 玻璃上传来轻轻的敲击声,诺里有点烦闷地打开了罩子,自己慢腾腾坐起身,看见千佐多零站在外面,脸上依然青着一大片,眼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他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过,自己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样,就像……在用眼光轻缓地舔舐着她,教诺里不禁感到一阵阵的尴尬和瑟缩。 “就是这个东西吗?”他的手掌里放着方形的东西,铁铅色,像个小魔方。诺里接过来,被重量一坠,差点跌下来。她旋转着看了看,点点头,“我想就是这个。” 千佐多零看着古董医疗舱,他看不懂上面的说明文字,有点烦躁地问:“你的伤好了吗?” “快好了……”诺里转移了话题,“墨囊做好了吗?你今天有看到过夏味吗?” “你很着急?”千佐多零皱起眉,注意到她灰败的脸色和萎靡的神态,“你的外伤真的快好了?” 诺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她看着远处,眼光茫然地穿过了建筑物,落在很远处。“我越来越难相信我们能回去了,我觉得希望在逐渐渺茫。” “我们当然能回去。”他完全不会安慰人,只能把这句干巴巴的话反复地说,“我会带你回去的。” 诺里摆出个浅浅的微笑,但是她的笑意没有到达眼底,一层阴影笼罩着她。千佐多零看不懂这种情绪,他也没有问,只是皱着眉盯着她,又严肃又疑惑。 提米科玛从另一个房间滑动过来,兴冲冲地说:“主人,到了读日记的时间了!”它举着一只电子版,高举过头顶,金属手臂伸得老长。 诺里望着它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