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销掉了。如果现在姜尚这么做,他一定会成功的。“可是……你为什么不反对?你没必要认命吧?他不可能有权利命令你这么做。”诺里忽然反应过来,瞪着对面的斐尔卓,“这不是为军部办事,完全是为了姜尚个人。你为什么帮他,看你对他的态度,也不像是有把柄被他捉住。” 他又开始沉默了,不做声地对视,在用沉默做武器对峙。 侍者丝毫没有看到他们之间气氛的僵持,把一只巨大圆形托盘摆上桌。诺里瞥了一眼,忽然愣愣地看着盘子。洁白光滑的陶瓷盘子里,堆积成嶙峋的山丘、凹凸不平的坑洞和深不见底的峡谷,简单来说,这是一盘土……是的没错,就是一盘子……土。 诺里冲对面斐尔卓做了个口型:吃土?他的镜片闪烁一下,转头看着妖娆的侍者小哥。诺里敢打赌他也不知道,正在装成笃定的模样。 “哔哔,这里是马克思一号,正在准备登月。”侍者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塑料小飞船,捏在手里做航行状态。他撅起嘴唇模拟出降落时的音效声,然后把小船放在那盘土中间。 诺里把脑袋磕在桌面上,发出长长的叹气声。她以为斐尔卓会先忍不住,但是他却没有,始终面无表情地看着给小孩讲睡前故事似的场景。那只塑料小飞船静静停在泥土上,慢慢开始噗噗地震动,像烧开水的水壶,一个两个步行出一排穿戴宇航服的小塑胶人,他们轻飘飘走出来,在空旷的地上开始建造工程。先撘骨架,然后用打印的方式在骨架外填充软泥状的塑形。干燥变硬后,两只机械臂开始工作,它们能前后摇摆旋转,前端喷口迸发出蓝紫色光彩,一只机械臂负责打印,一只负责塑形,很快造出一块透明砖形的食物块。侍者用汤匙将食物块舀起来,放在诺里的餐盘里。 “你可以对他们做简单的命令,比如把糖递给我,或者我希望味道淡一点。”最后嘱咐了一句后,侍者小哥谄媚地笑起来,“亚当先生,我们能替您拍张照片,悬挂在经理办公室吗?” 诺里捂住脸,“不要拍我……”她还没说完闪光灯已经亮过来,她甚至没有机会看看照片拍的模样。“过分,我不能发表任何意见吗?从认亲戚到拍照片给别人?” “你应该习惯这种事,以后会越来越多的。”亚当看起来非常习惯了,他吩咐那些小人又造出一块食物块给他。这次是蓝色的,散发着釉面的色泽,有点奇特。这些小人举着食物块,又搬又扛,费了半天劲放进斐尔卓的碗里。 诺里实在忍不住了,“这跟我们平常吃的东西没什么两样,只是形式很花哨。” “不然你以为呢?”他插起那块软黏黏的方块,“你指望看着有动物迁进后厨房,切成一块块或者一条条盛出来吗?” “我很久没有见过动物了。大概……十年前,老师做了一个鸟巢,他一直相信还有野生的飞鸟,因为他觉得飞鸟很顽强,能挺过电磁污染区和生物感染区的合围。实际上我觉得他造出的更像个捕鸟器。我们把电子鸟巢放在离村口几公里远的一棵僵死的大树顶上。两天后过去看……”诺里看着斐尔卓咀嚼完了,才拖拖拉拉开始说,“确实有小鸟被捉住了,但是那只不知道能不能算一只小鸟……它已经变异了,一只锈迹斑斑的铁齿轮刺进它前胸,它应该死了。但是我看它活得好好的,可能感染的某种外来生物病毒征服了原来的免疫系统,我不知道具体原因。老师一看见,就变得严肃起来,叫我走开,不准到跟前去看。他……自己把鸟解决掉了。” 斐尔卓点点头,“你很奇怪。” “我?我跟你讲了变异的小鸟,你居然说我奇怪?” “别的人,他们几乎不提曾经的事,他们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