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撑一会儿。 白萌捧着那张废纸样的平面图,小心翼翼展开,就好像捧着全部的希望,“我找到了,要做什么?” 诺里扑上去快速地看着,“这里很狭小,不可能有什么暗室密室,但是从结构上看还不是全敞开式,所以……”话未说完,就教白萌的尖叫声打断了,她转头看见视讯监控上的画面:外面的土层像活了一样翻滚扭动着,然后无数只尖细脚爪伸出来了,模糊的画面上虫族灰蒙蒙的好像个滚动的大石块,不巧正有一只正对监控,前伸的螯钳下露出血肉色口腔,看起来比图片介绍的凶恶十倍。 白萌几乎当时就崩溃了,尖叫声不曾间断,诺里几乎是滚到自己的战壕前,抬起火焰喷筒等待着。然后,她看到了一只毛茸茸的脚,像寄居蟹钻进壳里一样挤进了狭窄孔洞,她下意识要扣动扳机,但理智呵斥她等等。直到那玩意只离脸面不足一米了,诺里猛地开火,明亮的蓝火焰灼目美丽,霎时间填满了这个狭道。螨蛛还惨叫了一声,也可能那个吱吱声只是火焰的烧灼声。但是诺里抬头时,却看见整片的黑暗,铺天盖地,影影绰绰而来,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她紧扣着手里的枪筒,上下扫射了一番,约是持续了七八秒,金属滚烫仿佛要化了。 另一边的白萌反应晚了点,但还不算太晚,有一只甲虫差不多探出小半个头,现在也焦黑地粘在金属上,小空间充满烤焦的味道。但没有她们预想的那么久,实际上只坚持了二十分钟,火焰喷桶就变成了赤红色,已经不堪使用。诺里制止了白萌的动作,她已经从崩溃状态变成歇斯底里,两只手都有轻度烧伤。诺里只能从后方勒着她的腰腹,把她从金属板豁口前拖走,而这两道相对着的战壕,已经变成两条有黑暗花纹图腾的壁雕。 声音还在悉悉索索,无数细脚嘴钳摸索和戳刺,在金属表面刮擦,教人毛骨悚然。两人还是给自己几秒钟的呆愣时间,然后诺里就又扑到了图纸上。她觉得自己飞快,实际上慢吞吞的,简直是蹒跚。两个人已经筋疲力竭了。 现在却才入夜不久,这个地狱之夜简直漫长到没有尽头。看见诺里在查看图纸,白萌爬到视讯器前,又检查了一遍,绝望地发现依然没有信号。探测器上已经被绿光遮盖了,代表活人的两个小红点都难以分辨。白萌整个人冰冷,坐在裸露的钢板上,终于哭出来了。诺里抬头看看她,把那张破图叠吧叠吧窝在裤腰里,站起来四处看了看,决定还是倒两杯咖啡来。她在加热用的炉具前头愣了愣,忽然转身对白萌说:“帮我拆了这个。” 两个人又抠又拽,粗鲁地将这个可怜的箱炉从墙上弄下来,诺里三两下就拆得满地零件。白萌抹干净眼泪,问:“用它能干什么?” 诺里连比划带猜,“基本上,它是个微波加热的东西,对吗?我把微波原件拆下来,加个扩散放大装置,把它变成个……电磁脉冲炮,这么说有点夸张,它是一次性的,又不稳定。” 白萌望着她,“你……你能坚持到天亮么?我们是不是,只是在等死?” 诺里也很疲倦,两只手都在发抖,她只有眼神还是坚定顽强的,“我们绝对不等死!”她又把图纸掏出来,匆匆忙忙展开,“你看,飞船本体都有许多救生飞艇寄存处,我们这间舱体也有,就在杂物间里,”她用指尖指着上面一处方形空处,“实在万不得已时,我们就打开电子脉冲,烧出一条血路,乘着救生艇上天。最好那时我们手上有信号放大器,就能跟白苓取得联系,申请救援了。” 白萌听得愣愣的,“那间杂物室那么狭窄,里面竟然还能藏一架救生艇?” 灯管闪烁了几下,整个船舱摇摇晃晃起来,像一颗放在平面的果实,然后整体翻滚了一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