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杀。 那他就杀了罪魁祸首,为她陪葬。 他望着窗外随风飘走又落下的杏花,宛若略施粉黛的少女。 她们都还开得正艳烈。 薛寂帷想再抽一支烟,却发现盒子空了。他环视四周,发现茶几上有一盒昨天晚上季重红落下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了一支。 他太需要麻痹自己了。 在探长家住了两天后,沈玉凝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前几天没睡上的觉,此时来找她要账了。 她拉上窗帘,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梦里,她忽然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无数火苗齐飞,在她眼前斑驳跳跃,刺得她睁不开眼睛。烟味儿越来越浓,她被呛得不停地咳,咳着咳着就醒了,眼前却模糊一片。 是烈火。是浓雾。 她用衣服捂住口鼻,努力睁大眼睛想让自己看清楚,可越是如此,她就越被熏得眼泪直流,眼前更加朦胧。 火越来越大了,她勉勉强强在地上站稳,却时不时地有火花掉到她面前的地上,让她不敢迈开步。 或许,自己要被燃尽在这里了。 她忽然想到了师父,想到了沈彧平,想到了紫禁城,想到了这些年的坎坷波折。 也想到了安珣。 安家与她沈家的灭门脱不了干系,这一点她早就料到了,从安父想见她的时候她就料到了。可看着那老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宛如枯木的时候,她忽然不怨了。 这些年资助她上学的好心人想必也是安父,他的一生都在悔恨中度过,最终含恨而死。这个代价,足够了。 而她对于安珣是什么感情,她不知道。 她看过紫禁城的繁华与衰落,见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可直至今日,她也才二十七岁。 似有团团火焰将心字香烧,浓浓的烟雾中,一个身影向她跌跌撞撞地跑来。 “玉凝!” 那人熟悉的面容映照在她眼底,她眼中最后一汪滟波也为之干涸。安珣来不及多说,只是道: “相信我吗?” 她不语,只是点头。 安珣随便拿了件外套,抓起桌子上的杯子,把水浇在上面。他将外套盖在沈玉凝头上,俯身把她抱起来,冲出了火场。 早有火花落在他手臂上,似有无数蚂蚁啮咬般的疼,可他依旧□□着,未曾颤抖分毫。 沈玉凝攥着他的衣角,感受到他的颠簸,却丝毫看不清他的脸。 沈玉凝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昨晚安珣直接把她送到自己房间,又把王翊谨找来看了看。呃,虽说是个法医,但好歹也是医,不至于让她变成一具尸体。王翊谨给她拿了些药,让她好好睡一觉,安珣便盯着她吃完了药,乖乖躺下后才离开。 她走出房间,看见安珣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她留意到他手臂上的烫伤药,抿了抿唇道: “昨天……谢谢你啊。” 安珣放下咖啡,轻轻一笑:“没事,你好些了吗?” “没什么,就是惊了一下。”她淡淡道,目光还是停留在他的手臂上。 安珣察觉到,挪了挪手臂:“嗯……薛寂帷都承认了。” “这些都是他做的?” “火是他放的。”安珣顿了顿,“季蕊檀是自杀的。” 季蕊檀自幼被季重红抚养长大,但季重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