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不逞强了,虽然当时感觉自己很帅,但是——好疼! 她颤颤巍巍地扶着仙树,滑坐在地上,随手扯下腰上的飘带。用牙咬住了一头,一只手拉住另一端在腕上小心翼翼缠上了好几圈。天欢说的一句句话不断涌现在耳边,惹得心头一阵烦闷。 折腾半天,红飘带乱七八糟地缠在腕上,鲜血染得到处都是。星幼垂眸,继续咬住一端,腕上的死结却越缠越乱,越缠越紧。 看来是刚刚灵力消耗太多了,现在,感觉好困…… 困意席卷全身,意识逐渐开始模糊起来。 这一生,星幼从未有过依靠,从她记事时,她便是一个人。明明生于妖魔众生的荒渊之中,老天却偏偏赐她一身仙髓,她本以为自己拼命修炼,到了上清神域便可以不再受欺负,可是神明也不曾注视过她。 好冷。 好想找人说说话。 好想要个小郎君来陪她。 迷迷糊糊星幼被这个想法逗笑了,嘴角扬起一抹酸涩的苦笑。 “神明在上,星幼的心愿,您能听见吗……” 她安静地躺在地上,慢慢阖上了眼。 玉倾宫中,冥夜双眉紧皱,只剩下枯树桩的神树前始终不见星幼的身影。 “冥夜,你在等那只兔子?” 天欢满脸堆笑,走上前去,接过身边仙侍手中的斗篷,踮脚将那斗篷披在了他的肩上。 “今日天凉,冥夜你伤还未痊愈,要多注意些。”她伸手想要拨开冥夜耳边的发丝,他却后退一步,躲开了。 “这树为何被砍了?”说着,他一把扯下身上的斗篷,还给了一旁的仙侍。 她倒也不恼,依旧是轻笑着,两眼微红,慢悠悠走向冥夜。 “我看不顺眼,便叫人砍了。”天欢看着光秃秃的树桩,心里一阵舒畅。 “天欢,这树如何得罪你了?” 她仰头看着冥夜,“冥夜,我也是这玉倾宫的主人,我想砍便砍了,难道还需要一一向你报备不成?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兔子而已,冥夜,我想你不会太在意吧。” 天欢微微一笑,轻声凑在冥夜耳旁说道,“我父亲不仅把东洲托付给你,还有我呀,冥夜…” 冥夜脸色难看,“天欢,有些事我必须和你说清楚……我和你并无私情,从前是,将来也一直是。”他和天欢拉开距离,转身离开。 并无……私情? 蓦然,她冷笑起来,斗篷被她狠狠扔在地上。 呵,冥夜,好一个并无私情……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