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别人怀有过高的期许,差不多是一切笑话和悲剧的根源——她从没对以撒怀着不切实际的期许,所以也不希望他对自己有什么期望。 于是两个人快乐地交谈了起来。 伊塔其实很好奇他们为啥还会待在这里,听旅团的意思,赛因斯大学外面围了整整一圈绿了眼的狗。按说以撒好不容易咬住了肉骨头,应该转头就跑才对——和库洛洛他们一样。 但他却在等待。 “我们还不离开这个迷宫么?” 和以撒说话的一个好处就是,伊塔不用瞻前顾后思考用词,而是想说啥说啥。而且她也这么做了。 “我还不想呀~”以撒从怀里拿出一张干净的手帕,握住伊塔的爪子,细细地给她擦手指缝里的血,“伊塔也不想就这么走吧?毕竟,很多人或许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他轻声笑着,“比如说,伊尔迷·揍敌客,你可能再也不会见他了哟,难道就不想……给他一点小小的报复吗?” 怎么不想?想到连做梦梦见都能笑醒啊! “我能报复他?” 伊塔憔悴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没这么大潜力,“他的心理素质可好了,我怎么能报复得了他……” 以撒给手帕换了干净的一面,擦自己的手指,动作变得随意起来:“为什么不可以?”他眯着眼笑,眼角锋利如刀,“确切地说,我觉得塔塔是为数不多的,真的能报复他的人呢。” 伊塔顿了一下。 从某方面看,以撒和西索的心思真的是……如出一辙。 等到伊尔迷快要赶到的时候,在一旁碎碎念了他好久的怀春少女·西索却忽然站起,荡漾地表示自己要躲一躲——伊塔这次是彻底惊悚了,羞涩躲开不敢见情郎什么的……说!到底是谁魂穿了西索大人! “嘛♠~”西索对伊塔抛了个媚眼,“别告诉小伊~我在这里,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哟♥~” 伊塔于是呕吐了。 她以为伊尔迷·揍敌客会带着他的针人过来,毕竟他是个谨慎且不择手段的人。但是他没有。他独自一人,穿着带着血迹的练功服,散着黑发,很平静地从甬道另一头出现了。 伊尔迷·揍敌客的黑发还是很柔软,垂在他的脸旁,在他瓷白的皮肤上落下阴影。他仍然没什么表情,黑眸里面是一块无机质的黑洞。 看到伊塔,伊尔迷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语气轻快地说:“啊,太好了。你在这里啊,塔塔。” 他向前走了一步。 以撒倚在旁边的墙上,冷笑了一声。 伊尔迷完全无视他,而是一直盯着伊塔,垂着眼睛,近乎无辜的模样:“我找了你好久呢,还耗费了一些珍贵的念钉……不过,那些都无所谓。能找到你才是最重要的。” 他伸出一只手,灯光下的手指苍白而骨节分明,语气平静地近乎理所当然:“过来吧,塔塔,我带你回去。” 以撒似乎觉得很有趣,在一旁歪着头,全然没有开口的意思。 伊塔看着他的手,摇了摇头。 伊尔迷语气不变:“不要任性,塔塔。” 伊塔叹气,好言相劝:“你自己也清楚,这一次你是留不下我的。” “只是这一次而已,”他说,“我总会找到你的,你知道的。所以,我希望你能乖一点。一个听话的孩子身上最重要的东西是态度,而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过来。” 如此不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