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色牛仔裤。 短暂犹豫后,沈迎勉力压下心中别扭尴尬的情绪,转身从陆桁川手中接过一卷类似于透明胶带的东西。她剪下一块长约两厘米的透明小正方形,慢慢将其延展至和陆桁川伤口差不多的大小,再将这层透明的薄膜覆到陆桁川的伤口上。 这是液态纱布。 没有经过延展时,看上去就是普普通通的透明胶带的样子。在经过拉长延展后,胶带就会变成一层薄薄的水膜,轻轻触碰时还会和水面一样,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液态胶带敷在伤口上冰冰凉凉的,不会刺激伤口,可以避免伤口被衣服摩擦变得更严重。并且,因为它的质地更接近于流动的水,所以在揭下来时,也不会撕扯到伤口造成二次伤害。 沈迎板着一张脸,仔仔细细地将纱布敷在陆桁川的伤口上。敷完之后,还认真检查了一番,确保伤口被纱布完全覆盖。 “一会儿出去把早饭吃了,吃完我们就出发。” 陆桁川垂眸看着沈迎,带着淡淡薄荷味的呼吸拨动了她脸颊边垂落的碎发,扫得沈迎脸上痒痒的。 沈迎的脸又不受控制地发烫起来,她往后退了一些,拉开自己和陆桁川之间的距离,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先走吧,我晚点自己去。” 陆桁川明知故问:“为什么?” “我们,我们一起出现,不太合适。”沈迎五官挤作一堆,语气听上去也掺杂着做坏事时才会有的心虚。 陆桁川歪着脑袋看她,轻笑出声:“你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犯错的人是我,不是你。” 沈迎闻言抬起头。 诧异的表情落进那双温柔似水的眸子里,溅起一圈圈如蜂蜜般浓稠的波纹。 陆桁川抬手拍了拍沈迎的背:“赶紧出去把早饭吃了,爸还在等着我们呢。” - 沈迎和陆桁川到时,陆丰年已经换下了宽大的病号服,穿着长风衣坐在床边,正和顾章有说有笑地聊着天,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病色。 见沈迎走进病房,陆丰年笑着朝她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小迎,快过来,叔叔好久没有看见你了。” 时隔三个月,沈迎终于又看见陆丰年这么有精神的样子,悬着的一颗心缓缓落地。 “小迎,在L星玩得怎么样?” 沈迎走到床边坐下,笑容勉强:“还行。” 陆桁川就跟在沈迎身后走进病房,但陆丰年却跟看不见他这么个人似的,全程对他不理不睬,连眼角余光都未曾分给他。 明眼人都能看出陆丰年对陆桁川的故意冷落,也心知肚明是因为什么。 不过当事人陆桁川倒是一点也没有被冷落的自知,两手插兜,气定神闲地立在床尾。 陆丰年兴致勃勃地拉着沈迎问她的近况。 沈迎不擅长撒谎,很多问题只能含混不清地糊弄过去,整个人也因此显得十分紧张和不自在。在床边坐下不过五分钟,她的额头便已渗出一层薄汗。 陆桁川一言不发地在旁看着,当陆丰年半开玩笑半埋怨地问沈迎为什么不回他消息时,开口替沈迎解围道:“爸,该走了,奶奶和二叔还在家里等着呢。” 陆丰年不耐烦地朝床尾那道身影甩过去一记眼刀。他现在根本不想搭理陆桁川。不过,陆桁川的话的确提醒了他。 思及此,陆丰年笑着对沈迎说:“小迎,今天中午做的全是你爱吃的菜,一会回去多吃点。三个月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