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摇头:“我自南下,便没碰过马。” “书院重学。”刘粲感叹完之后,又问,“不知改日可否有机会,与裴公子切磋一二?” 这是要来一场强者之间的较量吗? “我不如阿月,怕是要让你失望了。”裴景说。 哎,裴大公子,你不是很嚣张吗?怎么还没比就认怂?季望舒诧异。 刘粲的目光从裴景和季望舒的脸上扫过,像是在怀疑裴景这话的真实性。 “你和你师兄,谁厉害?”季望舒偷偷问刘卿月。 “我诗文尚弱。”刘卿月回答。 意思是,我除了文章写得不怎么样以外,其他都比他强。小姑娘,你牛。 刘粲也没继续问,引着两人往球场里走。 看台设在马场的东边,背对着上午的阳光。席上已经准备好了茶水点心。刘粲随便找了个位子,邀请裴景坐下。 季望舒粗粗扫了一眼:好家伙!除了她,其他的姑娘,个个花枝招展,争妍斗艳。 她在当中,就像个误入舞会的灰姑娘。 马球还没开始,萧庭驱着马来到几人面前,朝裴景招手:“下来跑两圈。” 裴景看季望舒,有些犹豫。 “师兄快去吧。我能照顾好自己。”季望舒说。 裴景下场挑了匹马,和萧庭沿着球场跑圈。 季望舒一边看他,一边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在心里对刘卿月说:“早知道,也该给你好好打扮打扮的。” “为何?”刘卿月问。 “女为悦己者容。刘粲看着呢。” “容貌本非我所长。”刘卿月说。 额,这个……小姑娘,你其实长得挺清秀的。 “阿月姑娘,很喜欢中都的吃食?”刘粲端起茶盏。 季望舒转头看他:“谈不上喜欢。只是有些贪嘴。” 旁边的刘如意打量季望舒一眼,明显不信:“你看着不像个贪嘴的。” “从前确实不是。但北上晕船的那段日子,实实在在觉得自己有必要多吃一些,养好身体。” “姑娘心志坚定,所想定能有所成。只是贪吃伤脾胃,姑娘需稍加克制。”刘粲说。 “公子说的是。”不说刘卿月和刘粲的婚约,她本人也很喜欢刘粲。 又坐了一会,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季望舒不用看也知道,是杜恒来了。 刘如意坐正身体,恨不得掏出一整个梳妆台,整理容貌。 刘粲朝远处招手。 “公子和小公子很要好?”季望舒问。 “嗯。我和他很投缘。”刘粲说。 刘如意收拾好自己,微扬着下巴,朝季望舒说,“子安哥哥只是性子沉静,不爱争抢出风头。不然,昨日在国子学,凭你焉能压他一头。” 沉浸在恋爱中的小姑娘,总是觉得自己喜欢的人,是世上最完美的。 “那子安哥哥和你哥哥,哪个更厉害?”季望舒笑问。 刘如意皱眉,被难住了。 刘粲也诧异地看向季望舒。 糟了,季望舒在心里拍自己的嘴巴。长辈们总是喜欢用这样的问题为难逗弄小孩子。但她现在顶着刘卿月的脸,这么说话,显然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