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令朱卓颇为欢喜,当晚便摆下酒宴。 叔侄之间,亦是相谈甚欢。 酒过三巡,沈阙才提到司马灵泫:“我观江少君姬人,眉目如昼,国色朝酣,实是贵人风采。” 江言笑道:“世兄见笑了,此女非我之姬人。此来晋阳,正为此女。” 因是家宴,除却心腹幕僚外,还有妻妾内眷,一时间,气氛略显古怪。 沈阙笑道:“此话怎讲?” 江言作揖,向朱卓道:“还请世叔屏退左右。” 朱卓笑道:“区区一个姬人,世侄但说无妨。” 江言对沈阙作揖,道:“还请世兄屏退左右。” 沈阙略一计较,看了朱卓一眼。 朱卓便甩了甩衣袖,不相干之人,皆退走,只剩几位嫡系心腹。 江言道:“世叔,方才沈使君远远瞧着便已深觉此女不凡,不妨让沈使君好好瞧瞧。” 司马灵泫提着裙子,小步而走,跽坐在沈阙案前。 沈阙道:“眉清、目清、神清、骨清,秋水为神玉为魂,遗世独立无俗念。华、贵、清、雅,俊美无匹,世好备足。” 朱卓大喜,道:“能得贤婿一句夸赞的,自是佳品无疑。”【PS佳品。对女性是没有尊重可言的。】 沈阙道:“可惜……丽色藏剑。” 朱卓心下疑窦大起,问道:“此话何意?” 沈阙道:“至贵至宝,不详。兵者,不祥之器。何况是丽色藏剑之美,与兵人何异?” 另一僚佐薛馥本就端详了司马灵泫良久,以为并无不妥,便笑道:“沈兄所言,难不成也是老生常谈的夏妺、周姒之踪?‘骊姬倾晋、西施沼吴’之说?” 沈阙笑道:“非也,此女有贵征,譬如赵璧秦玺。虽(非)隋珠汉剑,犍为之磬,汾阴之鼎,曲阜之履,天泽之弧……不可试比。天下所共美,天下所共逐。非王者得之,则害其身。” 朱卓惊道:“此言何意?” 沈阙道:“天命,非王者不妻。” 薛馥笑道:“就是克夫。昔陈平之妻克死五夫、薄姬至贵当生天子。” 朱卓语讷:“这……” 薛馥作揖致礼,道:“此女命格就算比不上薄姬,也不会比陈平之妻差——这是主公将宰执天下的吉兆啊!” 本该是喜事,却被沈阙和薛馥这一唱一和地,搞得朱卓喜也不是,答腔也不是,便道:“沈阙……” 沈阙又问江言,道:“此女何人?从何而得?” 江言笑道:“‘明心剑玉,清身水镜’商隐先生司马鉴之女。” 左右之人靡不窃窃细语:“竟是他,怪不得。” 江言笑道:“吾善望气,于江淮之间。偶得之,自是不敢自留,特来贡献。” 朱卓略显为难,示意沈阙,道:“司马鉴之女……纵使再好,也怕是不妥。” 司马灵泫道:“小女敬慕英雄。” 昵昵温柔,却坚定如石,掷地可作金石声。 司马灵泫曼声轻语,娓娓可听:“北拒鲜卑、西败诸羌。武类诸张,与段迥相伉。 虽不及封狼居胥、勒石燕然,亦是竹简绝世人。 妾亦妙闲诗书,往来高门市井,常谓世间男子皆不过尔尔。 明公既凌霄之姿,又兼柱石之才,扶立大厦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