粲白了她俩一眼,不动声色。 司马灵泫打铁趁热地问道:“不过呢,你说太后是喜欢安陵侯多一点儿,还是杨羡公多一点儿呀?” 司马熙贤接嘴,道:“安陵侯,普通嬖幸之流,往往如过江之鲫,美则美矣,毫无意趣。还是杨羡公这种,妖后贤臣,比较刺激——你说君家高祖,可曾有移情一二?可惜了几十家《汉春秋》,为尊者讳,愣是一个字眼抠不出来。窦后姿质天挺,风容神仙。博综六艺,妙闲女工。很难不让人,心向往之吧……是吧是吧?” 四颗水汪汪的大眼睛,如沁水紫葡萄,殷切地望着他。仿佛是嗷嗷待哺的雏鸟,一心一意,全系于他。 令人恼怒之余,愈添憋屈,索性随口道:“恐我之言,辱及先人。这下可满意了?” 杨粲其人,风流旷达,自非迂腐之人。虽不能口出不逊之言,却也不能逆其本心。 二女听他此言,登时就瞪大了眼。二人相视怔然,稍稍反应回来,爆笑而击掌再三,得意非常。又兼手舞足蹈,似要将他这马车都踏破了。 即使这司马灵泫蹦蹦跳跳地,也只是偶尔嗑到了马车。杨粲以手加额,不得不感叹,两颗矮冬瓜。 即使是两颗矮冬瓜,亦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则不逊! 今日始知! 司马灵泫兴奋地握着杨粲的手,笑道:“杨哥哥你真好!这次出来可真开心啊!我实在不该因为我六哥讥讽你家,你可比我六哥好太多了!” 说着拿起杨粲的手,真往她脸上打了两下! 柔柔的,滑滑的,如拍在春溪之上。这声音,闷闷的,脆生生的,像夏日剖瓜,解人之渴。 杨粲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嫌弃之情,溢之于表。这次第,看起来仿佛是他拿了先人开涮,逗逗女孩! 这让他很不爽!很生气! 故而,一路上,也只是偶尔敷衍几句,再不想惹出些口角风波,减自己寿数了! - 待到了天书阁拜见,童子却道谷主出去云游了,司马赜月前也下山游历去了。 司马灵泫找从兄司马赜是假,要钱才是真。眼下真钱包都不见了,焉能不急。 杨璨似乎瞧出了她的心思,便道:“既然世妹没寻着修允兄,不妨也早些还家。” 又指着一身姿伟岸,须眉朗目的青年人,道:“路上便由我家护送吧,我也好宽心,世妹若有损伤,岂不令我杨氏愧死。” 左右之人取十贯银钱予她二人,充作路上之资。 【PS真的不是杨璨多抠搜啊。古代十贯在古代通货主流为【铜板】的时候,购买力很强了,十贯相当于明清的100两吧。古代100两也很多了,阔佬出门给亲友100两很多了。】 司马熙贤接了钱,却是不应。 司马灵泫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人倒是不用了,不自在,我好容易出来一趟,可别让人管着我了……而且老头也没说让我们几时家去,再玩一阵子也不打紧的。世兄不放心嘛,你给我块你老杨家的牌子,届时谁还敢动我一根耳头发,你说是不?” 杨璨见她打了这个鬼主意,便笑道:“世妹着实孩气,哪里来那么多牌子……即使刻着‘杨’字、‘璨’字、‘家徽’、‘族徽’的信物,旁人若是认了倒还好,若是不认,也是无用——我见你脖子上戴的炎水玉,不就是明明白白的司马氏鹰徽,你还怕有人能动你?” 司马熙贤道:“杨家大哥哥,家姐就是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