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连夜就让儿子江宿发路颍川。 - 治丧一月,便是出殡了。 浩荡逶迤的车驾往蔡氏祖坟而去,越近越寂冷,碑林石柱,茂林修竹,苍松翠柏,鸟鸣山幽。 疏忽一阵梵音、香烟吹来,弥散着久久不去。 江宿鬼叫,如见恶灵。指着空中乱抓,跪而长呼“不敢,小侄不敢”。 ——在场送殡之人,皆以为蔡府君爱兄女如此,方才显灵。 蔡氏宗亲忙送了江宿回蔡邸,巫医方士能请的都请了过来。江宿在床上魇了三五天,方才算是回魂了。 断不敢再提婚姻一事,清醒过来后,那是一刻不逗留,回吴郡去了。 - 此番也是迫不得已,方才出此下策。真解决了江氏的纠缠,蔡徐氏又开始担心这一出戏唬住了江宿,可未必骗得住江琦。 杨璨却僭越道:“我观江家子也并非那般无理之人,若非江琦之子,未必不算好姻缘。” 听得蔡徐氏等人皆是一愣。 蔡氏宗亲道:“杨少君既以为江宿尚可,为何之前不为他分辨一二?” 杨璨道:“江琦不死,何来好姻缘。” 众人皆惊愕! - 杨璨办完了这事,便告退,取道陈留去拜访隐者高士,临别还问司马灵泫姊妹二人将往何处、是否顺路? 司马灵泫感激了杨家好意,只道:“刚好从兄在陈留游学,与杨少君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杨璨便着人给她们姐妹二人安排车马,司马灵泫却道:“不必破费,与你同车即可,路上也好与你多学习学习,就算是只能听些风物,也是长见识的。” 杨璨侍从为难道:“女郎这不合规矩……” 司马灵泫皱眉,颇不悦,道:“老伯是要与我说什么劳什子‘男女七岁不同席’?杨氏世代服膺儒教,杨少君又是究通老庄,学贯诸子百家、五行阴阳之人,虽不是五贤君子风度,又岂能是迂腐之辈。” 杨璨笑道:“世妹日后不嫁人不打紧。可我杨家到我这辈只我一个独苗,以后还得指着我联姻呢。实不敢与世妹同车。” 司马灵泫皱了皱鼻子,显然是颇为嫌弃。 司马熙贤一边拿着甜瓜啃,一边嫌弃地拿手扇了扇鼻子。扯了扯司马灵泫的衣角,说道:“阿姐啊,人家这是怕你这倭瓜,熏着人家好苗苗了。” 司马灵泫刮了刮她这小机灵鬼的鼻子,亦糗了糗她! 杨粲见二女活泼,亦忙笑着解释道:“某绝非此意。” 司马灵泫扯扯杨粲的袖子,乖巧地问道:“……这算是‘师生’?‘师生’也不行吗?” 杨璨见她抓耳挠腮也寻不出理由来,也颇觉有趣。 司马灵泫急道:“咱们只须问心无愧,俗人长疮的烂舌头,理他作甚。” 杨璨笑道:“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司马灵泫蹙眉,乌溜溜的眼珠子扑闪着,实不解其意。 杨璨觉得兴致索然,提着裙摆先上了车,道:“……那就上车呗——说好了,得加钱。” 司马灵泫姐妹手舞足蹈、喜不自胜。 杨璨侍从仍要阻止,杨璨却笑道:“傻成这样,有何不可呢?” 杨璨随便说了句:倘若我问心有愧呢。又来取笑她、也试试她。结果俩小机灵鬼,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