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生。 外头的人,倒是以为她是一代奸妃,一代妖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齐踪妲己褒姒,比迹戎女越姬。 所有的恨意,终究也只化作了淡笑,道:“陛下啊……何必念兹在兹,且安心去吧。这大汉的江山,‘朕’会替你守好的。” 天子似乎极力地转眸,想要直直地、真真切切地再看一眼这张他曾经怎样都看不够的温润容颜。 却是如何也做不到了——她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天子口中尚有呜咽,却已被捂了口鼻。 他根本就无力挣扎,只是反射性地抽搐了几下。 - 窦皇后叹了口气,闲闲地道:“你瞧,陛下恨着我呢,他这是死不瞑目啊。” 冷淡而疏离,如人漫不经心地修枝插花。 仍旧是那般闲雅地抬手,抚上了他的眼睛,给他合上了双目,温柔一如往昔。 皇后……母仪天下,万人之上,却终止于一人之下。 还得屈膝、屈身于一人之下…… 哪里比得上做太后啊!临朝称制,宰执天下。这才是真正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窦皇后握紧了粉拳,似经历了良久的挣扎般,呼出一口浊气。 索性垂了泪来,道—— “陛下、驾崩!” “陛下……驾崩。” “陛下!驾崩……” ——昭阳殿里恩爱绝,长乐宫里日月长。 【注:昭阳殿,皇后宫。长乐宫,太后宫。】 【注2】 - 大将军窦翀等人,夤夜冒雨前来,神色凝重。 窦翀刚跨进殿门,便数落起他妹妹来—— “为何这般性急?如何也不与我相商!” 窦皇后正在品着香茗,淡笑道:“与兄长商量了,届时宰执天下的……该是哥哥,还是妹妹啊?” 语带威胁,使得她更加明艳娇俏,不可方物。秀丽逾恒,如鬼如狐。 窦翀见她一双凤眼,扑闪着熠燿的光彩,便说她这时还开这般玩笑。 登时又拉下脸来,只道:“左右你已经做了这事,想必你也是做得利落干净的。别出什么岔子就好。” 窦皇后笑道:“兄长还是随时戒严吧,省得让那些下贱胚子借机生事,欺负了我与兆儿,孤儿寡母。” 窦翀道:“听你的意思是要把刘禧那个废太子解决干净了?” 窦皇后道:“一个十岁的娃娃,也值得你挂心。我说的是大行皇帝那些年富力强的弟兄们!” 窦翀道:“那就趁着藩王进京为大行皇帝送葬,观其言行,看看哪些杂草需要修剪的。” 窦皇后目许。 - 趁着此次藩王入京为大行皇帝送葬的绝好时机,窦氏兄妹,着实狠狠敲打了一番宗室!杀鸡儆猴,或黜或流或拉拢。 由此,朝堂初定。 诸窦外戚,遍布朝纲。生杀予夺,权柄在握。 真可谓,春风得意! 窦太后更是有意外之喜,在大行皇帝灵前,便与皇侄安陵侯刘旸看对了眼。 二十七天后,天子斩缞刚除,她便迫不及待地与其共赴巫山,为云为雨。 当适时,着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