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已经算是很快的好马了,公输和感觉,和她的阿好一比,像是蜗牛爬。 在阿好背上,公输和连两旁的景物也看不清。 一片模糊又模糊的颜色飞过。 林中鸟,树中蝶,什么也看不见,就像加速后退的一张绚丽画布,洒满了画师不小心倒洒的颜料。 山林中,唯有一人,一马,一世界。 跑了一会儿,公输和慢慢停了下来,等后方的们跟上。 她拍拍阿好,很满意地说:“阿好真乖,跑得真快,回家给你吃糖。” 阿好高兴地打了个响鼻。 被从荒野里抓到家宅中,它几乎要憋坏了,今日终于被放出来,其实比日日吃糖还开心。 公输和突然想起什么,又对它说:“你在我家住着太委屈了,过些日子让你去容楚家住一阵子可好?就上次和我抢你的那人,你认识吧,他说追了你月余呢。我现在叫他哥哥,人很好的。” 阿好跺了跺马蹄。 公输和问:“你这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我实在不懂,下次喊他过来让他自己请你可好?” 话音未落,阿好机灵的马耳朵突然动了一下。 一个细微的声音传到公输和耳朵里,她突然毛骨悚然,浑身发抖。 那声音是个男声,他正对他的同伴说:“主子交代要三日内完成,否则重罚。” 同伴说:“三日内实在困难,你可有法子请主子通融?” 男人厉声回绝他:“绝无可能,你忘了上次任务失败主子是怎么罚我们的了?” 两人同时叹气,脚步轻点,飞身奔走了。 公输和容不得多想,嘴比脑子快地对阿好说:“快追。” 阿好撒开蹄子奔去。 公输和骇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实在是那男声太过熟悉。 那是她临死前,绑她去破庙的人。 她绝不会认错,就是那个声音的主人,用绳子捆住了她,打晕她拖去了破庙。 就是他,一手造成了她与爹爹的死亡。 杀父仇人当前,她怎能不惊骇,又怎么能不发抖。 可是她顾不得害怕。 她要追上这个人,抓住他,找到他背后的主子。 她摸了摸手上的镯子,和发髻上的钗环,好在银月工坊秦掌柜已经做好了她设计的暗器,此次想来也有胜算。 二人是往不同方向跑去,公输和驾着马追赶其中一人。 那人轻功了得,奔得极快,他似是听见身后的马蹄声,来者不善。 他脚步加快,更是飞奔了起来。 人再快,终究是比不过马的。尤其阿好还是匹汗血宝马。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公输和就追上了逃窜之人,拦在他前头。 那人看清来人,显得十分惊异。 本以为是禁卫军或者暗卫,没想到竟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他眼珠子转动间,放松了警惕问:“小姑娘,你是哪家的,追着我做什么?” 公输和不与他啰唆,一言不发摁动手镯内的机关,三只小针咻咻咻地冲他飞去。 也不管扎没扎中,她又拔下发髻上的簪子,也射出几枚银针来。 男人问话刚刚发出,就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小针扎中,眨个眼的工夫就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