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惜,迈出半步却又紧捏着酒杯讪讪在原地,好似被笼住的雀儿飞不出那一方土地。 “请神女喝了这杯圣水为寨中祈福。” 戴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径霜回过神来,看着祭司手中黑乎乎的一小盆粘稠液体,刚吃进去的食物瞬间要吐出来。不仅仅是鲜血的腥味,还有放置了很久的腐烂内脏气息和着发霉的植物气息,一起袭来时只组合成一种气味。 是死亡的气味。 她下意识的开始在桌下扯戴平的衣服,她没有办法喝下这样的东西。 “喝了是不会死的。”声音在耳边轻轻传来,“我也喝过。” 她不可置信的对上戴平面无波澜的表情,没有一丝要救她的模样,甚至摆好衣襟大有不管不顾之意。 厅堂之上尽是蛮夷族人,她求救的目光并没有遇到接收者。祭司已经将那一小盆液体放到了她的手上,见她迟迟不肯喝,下首醉酒的族人们许多站起身来向她这里走来。 对面的女孩此时却突然晕倒过去,主座的寨主终于忍不住冲上去将人报到了后殿。一场骚动,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啊…… ”,盆中液体撒了大半,只剩下些淋漓的渣子辨不出是什么东西。 “抱歉,撞到你了。”来人是个蛮夷人却说的一口好汉话,麦色的肌肤上并没有古老的黑红纹饰,明明身在寨中却穿着中原人的服饰。 他将碗扣在桌上,起身时扫视一眼周围人,面色平静却将他们都震慑住了。 他转过身来,“这种东西姑娘家是不能喝的。”声音温柔,汉话很标准,像是专门练过一段时间。说罢深深的看了一眼戴平,然后背着药箱往后殿去了。 戴平跟在她身后,送她回自己的屋子。走廊上是刚落下的雨滴,却丝毫没有缓解空气中的闷热,唯有明日的瘴气会更加严重。 “你还未吃饱吧。” 戴平手中拿着一块杏仁酥,这是傅之安给的。 她快速接过藏在袖中,捏开糕点发现里面藏着一张小纸条。 “多谢。”其实已经在心中咒骂这些倒霉男人,一个两个都将她的性命当做儿戏。 雨停了,月光拨开月亮照在戴平的脸上,表情平静又渗人。“这个簪子不要再戴了。” 他离林径霜一米开外,遥遥指着她头上的乌木簪子,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 “被看见了,容易死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