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松手,你弄疼我了。” 崔静松了手,垂下眼,掩去了眼底的苦涩,后扬起一抹笑容:“没用。” “同你说啊,我如今稀罕你追着你跑,你不要不知好歹,等哪天我不稀罕你了,你追我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 裴楚然活动手腕的动作顿了一下,她的声音很轻快,同她平时与自己斗嘴的语气并无太大的不同,但不知为何,他的心一瞬间像是落入了谷底。 —— 衙门后院里,沈奚与县令对坐着,桌上小炭炉温着茶壶,茶水咕噜咕噜声响,冒出阵阵白气。 从升堂到退堂,沈奚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默不作声,跟外边的吃瓜群众无甚区别,最多便是换了个吃瓜地方。 沈奚一直等着县令开口,果不其然他将她喊了进来。 柳正平脱了官帽,身上威仪感少了几分,多了几分平易近人,他提起茶壶斟茶,水柱倾泻而下,撞击茶杯发出清脆响声。 沈奚却没有放松半分,经过多年官场沉浮修炼而来的心性,跟苏地主之流是完全不能比的,不是她能够看破的。 瞬息之间,原先的大地主便不复存在,沈奚再一次清楚地、切身地感受到权力之下,众人皆是蝼蚁。 她不敢轻易相信他,不过也不会全盘抵触。 “这次把姑娘喊来是想同姑娘谈一谈租地一事,邺城大多是草场是官家所有,姑娘何不考虑同官府合作?” 沈奚倒是想过这事,但目前她的规模说不上大,私人场地完全可以满足她的需求,且她并无相关渠道,就没往这方面想。 “不知大人所求为何?” 柳正平朗声笑了起来:“我就知姑娘是个聪明人,同聪明人打交道,不费劲。” “本官十分看好邺城的养马业,其前景可期,我朝的律法也是鼓励民众牧马,但邺城的马业一直发展不起来,多为散户,本官想同姑娘联手打造出属于邺城的马业。” “实话同姑娘说,这是上头的指令,公文不日就会下来,我需要姑娘做个表率,带动旁人一同响应。相应的,官府也会给予姑娘对应优惠。” 说罢,他拿出了一张纸,上头款项讲得十分明确,还带有公章,不似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