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露出艳羡表情,也有人露出嫉妒的表情,共同点是遗憾,为什么那人不是自己。 沈奚掏出荷包,视线扫过一群人。 “每个人都有份,只需要你们帮我做一点点小事。” 茶馆的包间里,一个肤色黝黑、国字脸的中年男人频频向门口看去,喝了几口茶又站起身,脸上的不耐烦越来越明显。 昨日,他收到了一封信,他一眼看出了是沈大的笔迹,上面罗列了他的种种劣迹,小到迟到早退、吃霸王餐,大到收保护费、徇私枉法、收受贿赂…… 收到信时他的第一反应是嗤笑沈大的自不量力,平时腆着脸跟在他身后,等待他吃完肉赏一根肉骨头的狗也敢来威胁他? 然而这信他越读越心惊,其中行文措辞根本不是沈大一介粗人能够写出来的,然而又是他的字迹,那便是他被人威胁了。 一瞬间,他就想到了沈奚,那个在衙门公堂上奋起争辩的小姑娘。 再联想最近他让苏地主所做之事,他立即便能确定了幕后主使。一开始,他是从容不迫的,一个小丫头能把他怎么样,再者,这些事情县令也不是完全不知情,但一直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又会把他怎么样呢?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茶馆里说书先生故事讲了一个又一个,他渐渐有些心焦了。 烈日爬到人头顶正上方,茶馆里说书声、唱曲声渐渐没了,就连来续茶的小二来的次数也少了,包间里静悄悄的,无端让人心慌。 木门终于有了动静,从外面被缓缓推开,他连忙坐回凳子上,收起慌乱的表情,正襟危坐。 沈奚重新合上门,坐到总捕快的对立面,并不说话,笑着拿起茶壶,摇晃了一下,感受里面的水量,又抬眼看向他面前见底的茶杯。 “捕快大人,瞧您紧张的,将大半壶茶都给喝了。” 总捕快面上乌云密布,阴恻恻地开口:“信是你写的?” 沈奚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优雅地送入口中,细细品味。 “算是吧。” 沈奚云淡风轻的态度惹恼了他,他猛然站起身,双手撑着四方桌,怒视沈奚:“你以为这些东西能把我怎么样吗?你没有证据,就是污蔑!” “谁说我没有证据的?” 一叠纸张被放到了桌子上,他一把夺过,一张张看过去,全是控诉他罪状的证词,还有签名和手印。 他睁大了眼睛,额角青筋暴起,手上使劲,纸张被撕碎、扬起,纸张碎屑纷纷扬扬落下。 “撕吧,这里还有,继续。”沈奚继续扔出一沓纸,好整以暇地睨着他,“我还有一大堆,你撕个尽兴。” “是我做的又怎样?”总捕快赤红着眼,“县令都不曾管我,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敢来管我?” “不过是夺了你家几亩田地罢了,我想夺便夺了,你能奈我何?” 沈奚为他鼓掌:“棒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