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没得选,摆在他面前的路,他如何走,都是错的。 “但我们又能如何呢?他们有权有势,我们……或许只有贱命一条吧。”葛大叔自嘲地笑了,长叹一声,终是泄了气。 沈母也流露出深深的担忧,几块田地没了就没了,本就被占去多年,如今就当是换了个人占吧。 沈母皱着眉,劝说:“奚儿,算了吧,日子清苦些也是过,总比去得罪权贵,让自己身陷危险境地的好。” 沈奚端起面前的碗,猛地灌了几口水,深呼吸,冷静了下来。 她太激动,太愤怒了。 但抗争需要的不是愤怒的口号,而是冷静的行动。 “阿娘,你觉得我们忍下来了就平安无事了吗?这么多年,是我们很得意很猖狂,还是我们忍得不够多?” 这就跟打架一个道理,你求饶了,对方只会觉得你好欺负,落在你身上的拳头绝不会变得温柔,你能做的只有打回去,比对方更狠,比对方更强。 “试试呗。”沈奚语气放轻了,“他们有权有势不假,但拥有的多,也更怕失去。” 旁边的沈妍适时开口:“这些年,我阿爹与他们来往,也知道他们不少的事情。比如这苏地主就曾谎报收成,伪造账本,逃避赋税,最后与所勾结的官员瓜分。” 说着,沈妍有些低落:“只是并没有切实的证据……” “没关系,够用了。”沈奚振奋,突破口这不就来了吗?简直就是肚子饿了,就有人来送饭。 目光瞥见桌上的食盒,沈奚对沈妍吹起彩虹屁:“对了,你做的绿豆糕超好吃!” 直白又热烈的赞美,沈妍从未获得过,她的脸一点一点红了,交握的手指紧了紧,嘴唇激动得微微颤抖:“那我明天继续给你做。” 见到沈奚的丰富有趣的小表情和她竖起的大拇指,扶渊笑了,喉结上下滚动,低沉的笑声漾出来,引来了沈奚的注目。 见她瞪了一眼自己,扶渊已经能联想到她下一秒就会气鼓鼓地说“笑什么笑”。 扶渊轻咳一声,略微收敛了笑意,问:“你是想借此去和苏地主讲条件吗?” 沈奚点头,打了个响指:“没错。” 扶渊彻底敛去眸中笑意,目光沉沉,他启唇缓缓开口。 “不知你是否想过,官官相护,其中水深不是你能想象的,若是这邺城最有话语权的人也在他的阵营之中,你该当如何?” “几块田地,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他大可以还你,但你暴露了如此大的底牌,若是他为自保,对你动了杀心,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