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沈奚的身影,她放慢了动作,问:“怎么今儿个就回了?还是回的家里?” 沈奚饿得慌,掀开锅盖,早上煮的白粥还剩下一些,她边盛粥边回答。 “他失忆了,然后现在就真成咱家远房亲戚了。” “什么?”沈母惊得瞬间抬起头,舌头像是打结了,“失忆了?” 沈母松开了手里握着的菜刀,眼神慌乱,颤着嘴唇:“我用棍子打了他之后,他可是后脑着地的?莫不是,我将他打失忆了……” 沈奚喝一口粥,缓解了几分饥饿感,安慰沈母说:“阿娘,不是你的错,大夫也说不出什么问题。或许是遭遇了什么惨烈的事情,不愿意想起了吧。” 沈母提到嗓子眼的心高高落下,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便好,要是伤了军爷,可是大罪。” “阿娘,您以后就叫他阿远,他的身份也不要和旁人说起。”沈奚叮嘱。 一声军爷,他的身份就立马就暴露了。 沈母点点头,余光瞥向灶台,她扬了扬下巴,示意沈奚打开灶台上的一个藤编食盒:“别光喝粥,那边有绿豆糕,早晨阿妍送来的。” 乌木色的食盒里盛放着青绿色的绿豆糕,四四方方的糕点摆盘精致,顶上还点缀着片片薄荷叶,看上去清新淡雅。 沈奚拿起一块轻咬一口,淡淡的绿豆香味散开,口感细润紧密,唇齿留香。 沈奚忍不住赞叹:“好吃。” 沈奚一家人都不擅长厨艺,平常做的都是家常菜,早些年贫困,填饱肚子为重,如今家中倒是宽裕不少,但平常做的也是普通家常菜,没太大心思做这些精致的吃食。 菜切好了,沈奚给沈母生火,火焰跳动着释放热量,配合上炎热的天气,一下子引出人体内的汗水。 沈奚看着火,适时地往里添干草,突然想起什么,她抬头:“阿娘,家里的田地有人愿意租吗?” 沈母抓着锅铲翻炒,闻言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脸上带了笑容:“葛大叔前些日子给介绍了城东苏地主家的用人,他们愿意租,开价还不低呢。” 沈母沉浸在喜悦中,想到了之前所达成的交易内容,探头往外头看去:“今日就有人前来看地了,估着时间,不多时就该来了。” 说着,她动作加快了几分。 沈奚听着却是蹙了眉,在她的记忆里并没有多少关于城东苏地主的记忆,但按照常理来说,这样大规模租田租地的地主应该不愁租不到地,怎么会看得上她家那几亩薄田? 以沈奚原本的预期,大概率就是租给尚有余力的贫农。 心里想着还在前厅等候的扶渊和要来看地的人,沈母动作飞快,不一会儿将菜盛盘。 沈奚拎着绿豆糕,跟在沈母身后,两人一同往前厅走去,迈过门槛时,只见扶渊静静站立在桌子旁。 “吃啊。”沈奚招呼他坐下,又拉着沈母坐下。 沈奚摆了三副碗筷,沈母也象征性地动了筷,沈奚和扶渊也开始夹菜。 沈母见状,对扶渊多了几分好感,之前更多是对扶家军的一种敬畏,如今倒是多了几分看后辈的亲切。 “阿远,你往后就管我叫姨母,奚儿已经同我说了你的事情,你放心在此住下。旁人若是问起,你就说是家里遭了难,前来投奔。” 扶渊放下筷子,颔首:“多谢姨母。” 入戏真快。 沈奚瞧着他感激的神情,在心里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