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去接马的时候,希望它们不会出什么事。” 沈奚意有所指,特意加重“好好照顾”的语调。 沈三婶见她一副从容的模样,顿时慌了神,脸色变得很难看,将怒气都撒在了沈三叔身上。 “你个败家的,想的什么鬼主意,看看,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说着说着,就手脚并用对沈三叔拳打脚踢。 沈三叔脸一红,面上挂不住,也怒了,咬牙切齿:“疯婆娘,你闹什么!” 先前出这个主意的时候,她可没少参与,如今倒是全怪罪在他头上了。 “慌什么,不成体统。”沈大伯还保有理智,看不得他们自乱阵脚的行为。 “马还在地上躺着呢,如何就能肯定一定会治好,再者即使她有法子,买药钱怕是也出不起。” 是了,邺城地处边境,荒凉贫困,很多药材都要从外地运输过来,因此价格都很高。再加上“沈奚”前段日子想不开,昏睡了好几天,家里为给她看病积蓄已经花光。 “这就不劳您操心,这日头毒辣,叔伯和婶婶还是尽快回屋为好,省得中暑。” “中暑”二字被说沈奚得抑扬顿挫,讽刺意味明显。 几人冷哼几声,悻悻而去。 沈朗也小跑着回来了,端着个粗瓷碗,里面是沈奚要的食盐。 沈奚招呼着沈母拉了块布遮住火辣辣的烈阳,又给马身上波凉水降温,将旧衣浸湿后包裹住马头颈部。 沈奚在旁边放了一大盆水,加了少许食盐,给马补充因流汗过多失去的盐分。 马经过降温后,大口喝了水,精神状态倒是好了不少。 沈朗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奚的动作,一脸兴奋:“这就好了吗?” “当然不是,这只是缓解,还要服几副药才可痊愈。” 沈奚庆幸自己选修过中医,对马病治疗的了解不止于西医,现如今那些熬大夜背下的中药方有了用武之处。 沈母皱着眉头,眼里染上疑惑:“奚儿,这些法子你都是何处学来的?” 坏了,沈奚暗道不好,思绪纷飞,急中生智想了一个说辞:“我是在阿爹那堆旧书里看到的。” 沈父是个养马好手,养马手艺在邺城也是远近闻名的,留下了不少手札。沈母多年不舍卖掉马,也有睹物思人的缘故。 沈奚细细观察着沈母的神色,见她眉宇间消散了疑惑,就知道是暂时蒙混过关了。想来也是,一般人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余光瞧见那病马,沈母又起愁容:“唉,只是咱家哪里拿得出这买药的钱呢?吃过午食,娘就去问问街坊邻居。” 沈奚笑笑,并不认为沈母能借来钱,沈家已落败多时,偿还债款的能力堪忧。 再加上叔伯们不会毫无动作,说不定已经将邻居们威胁了一番。 不过她并不忧心,这钱财,她自有来处。 午饭过后,沈奚目送沈母出了门,又把沈朗打发回房后,一个人悄悄地出了门。 街道两边店铺酒肆林立,街边小贩叫卖吆喝声、讨价还价声等交汇在一起,人流如织,日头也没那么烈,斜斜洒下橙红色光辉。 沈奚进了一间药肆,正前方是当诊的大夫,旁边竖着两排药柜,药童们正在根据方子忙碌地捡药,中草药的特有的气味飘荡在空气中。 等待看诊的病患排着队,沈奚走到队尾,跟随着队伍前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