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显而易见,她拔了卡,换了新的手机。 她这样大费周章,或许只是想躲他而已。 “你开始后悔了,对吗?” 贺霆云下车,俯身垂眸。 他摊开攥紧的掌心,将蜷缩的她从车里抱出来,喟叹的冷气化成一缕向上的白烟。 指骨在腰窝留恋地停留了一会儿。 直起身走进黑暗。 - 意识涣散时,耳畔传来贺霆云的声音。 悠远,又模糊。 眩晕感支配着大脑,时空恍惚难辨,席夏还以为仍是两年前,下意识地埋进那气息清冽的怀抱,搭在脖颈上的手收紧了些。 当初,住进宛北山庄的第一年,她和贺霆云连肢体接触都没有。没有哪对新婚夫妻像他俩这样清清白白,各睡各的,好像朝夕难见的合住室友。 唯一不同的是,合住室友不会管你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睡觉。 但贺霆云会。 那时她心中爬满荆棘,勾缠着阴暗的藤蔓,被厚重的痛苦困囿着创作,早就放逐了自己的灵魂,把贺霆云当成了整个世界的倚靠,并不排斥他的事事安排。 相反,他是她闭锁自我时,唯一愿意交谈的人。 “二楼走廊的铜雕装饰可以换吗?” “理由?” “没醒的时候出去看到,很吓人。” “行。” 他从来就不多话。 但能在百忙之中倾听她,哪怕是轻声又敷衍的附和,就已经让情绪波动忽冷忽热的她感到无比平静。 平静中生出熟络。 她无师自通了和贺霆云聊天时得寸进尺的程度。 “这些肉好多呀,吃不完。” “补充营养,慢慢吃。” “可是哥哥以前都会帮我分掉的,你能帮我分一点嘛?” “……拿来,只能分一半。” 席夏不知道哥哥嘱托贺霆云时到底说了什么,但她很快就意识到,林江好像是她用来要挟贺霆云非常好用的手段。 她只要露出一丝委屈可怜。 一提到哥哥,贺霆云就会无奈地妥协。 在认识白姨和林江之前,七岁之前,席夏几乎是独自一个人长大的。孩童时代缺失的“上房揭瓦”“恃宠而骄”的经历,在贺霆云一声声无奈应和中,渐渐被补全。 哥哥从七岁疼她到十八岁。 贺霆云从她二十一岁年,竟意外弥补了她七岁之前缺失的宠爱。 日复一日的平静相处中,她终是沦陷在这一丝似有若无的特别纵容中。 心中生出了新的荆棘丛林,生出难以满足的渴求—— 渴望那双冷澈的眼更久的注视。 渴望那宽阔的肩臂能为她舒展。 渴望那锋利的薄唇能多对她开合。 第二年,他们的关系有了质的突破。 从一次睡迷糊了的早晨开始,她困倦地攥住了他的手,肢体接触的次数越来越多。 他开始习惯她有意无意地牵手。 开始在她赖着不起的时候,主动抱她进衣帽间,等她换好衣服一起去晨跑。 再后来,她生日那天,她大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