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强势地对修道者下限制,这是阿木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 “……那咱们的山,死的那些人,是不是可以要他们偿命?” 不知是谁小声说了一句,刚才的议论声全然消失。 大家谁也没有先开口,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过于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到他们都觉得是假的。 颜大人思绪片刻,回答道:“无论是否可行,我们先将此事上报!” 接下来要紧的事情是处斩温格。 永乐城里是没有刽子手的,通常都是等到秋后一并运到北固城,由北固城统一处理。 但北固城前些日子起了一场火,一个小二说那几个刽子手被烧成了灰,但那几个刽子手却又好不好的坐在那里,甚至身子骨都比平日里好了许多。 城里有忌讳,北固城衙门便辞了那几个刽子手,他们就各自返乡种地,现在找人,又不是谁都乐意去做那杀人的勾当。 就连北固城的囚犯如今都要运到附近另一个小城里处理,自然无暇顾及永乐城这边。 好在永乐城也就温格一个死刑犯,一个年老的刽子手出面解决了这件事情。 人头落地只是瞬间的事情。 一切都为了在今日完成新皇的命令而有些混乱,直到尸体被收敛,也没有人来看望这个恶仆一眼。 听说温家老四倒是想来,结果被温老爷子锁在了别院不准出来。 结果他想翻墙,反倒摔断了一条腿,据说大夫去给他接腿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有些疯傻了。 最后竟然是金甲卫给他收敛的尸体。 夜晚,西陵城。 华灯初上,宏伟华美的宫殿之中一片寂静。 新皇是个长相俊逸的年轻人,嘴角抿起,额心已经有了深深的痕迹。 面前是一扇紧闭的门,他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了,服侍新太后的人跪了一地。 “母后,儿臣还有政务处理,先行告退。”他对着紧闭的门行一大礼,缓缓道:“父皇已先去,还望母后好好保重身体。” 门内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 新皇知晓,母亲对他心中有恨,但那是他们必须要走的路。 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寝殿,而是来到宫内供奉先祖的宗祠之中。 宗祠极大,供奉着上万个牌位,都是容氏先灵。 本是庄重严肃之地,结果新皇进去的时候,就见一人坐在最高处,长腿随意伸着,手里还抱着个贡果在啃。 来人见新皇踏入,眉毛一挑,手里咬了一口的果子就朝他身上砸去。 “你小子,可以啊。”他又拿了个果子随意在身上擦了擦,啃一口含糊不清道:“是个干大事的人!” 新皇把果子端正地放在桌上,苦笑道:“老祖宗就莫要笑话我了。” 被称为老祖宗的人其实没有多老,只不过四五十岁的模样,身上有一种潇洒和沧桑混杂的感觉。 他翻身下来,轻飘飘地落在新皇面前,身上还带着宗祠常年被熏然的香味。 “你这次可是要把所有修仙门的人都得罪透了啊。”老祖宗盘腿坐在供桌上随意道。 新皇露出一个勉强的笑:“不是还有老祖宗在吗?” 老祖宗连忙摆手,“别别别,他们要是一起来打我,我可不一定能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