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的容貌,只剩下满目的沧桑和一脸的苍白……
镜霜凝使劲的摇晃着着脑袋,眼前又浮现她母亲在坛子中痛苦挣扎的模样,下一秒又换成了无邪和无心的脸,他们的笑容那么诡异,笑得阴森。
他们都在骗她,他们都在骗她!都是因为他们的欺骗,她的母亲才会遭受那样的痛苦,才会变成那样的!
镜霜凝痛苦的捏紧拳头,似乎终于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她翻下床,身上还穿着素白的单衣,就这么冲出了房间,深秋,凉风吹起她及腰的长发和白色的衣袂,有人看到她,惊喜的叫了起来,“姑娘,你醒了!”
“无邪在哪?”此时的镜霜凝是从未有过的冷,因为她在所有人的眼中,无时无刻都是笑着的,那笑容永远都是旖旎妩媚的。
现在她却抓着士兵的衣襟,那阴冷的双眸吓了他一跳,他怔怔的看着她结结巴巴的伸手指向了东面,“在……在东厢。”
镜霜凝二话不说,甩开了那士兵,同时拔出他腰间佩剑,转身离去,留下士兵在原地惊魂未定。
无邪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那棋盘几乎是他从不离身的,他只有这一副棋是最珍宝的,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镜霜凝愤怒的脚步声,带着冰冷的杀气掠过她的脖颈间。
他早就知道会这样,还好,此刻她不但能醒来,还有力气想来要他的命,无邪勾唇微微的笑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那一副冰冷的俊容除了薄凉之外,再也没有别的表情了,所以就算他是笑,在别人看来,也是一种无情的冷笑。
镜霜凝长剑所指,那冰冷的剑锋指着无邪的脖颈,只要再往前一寸,他就会当场丧命,可是镜霜凝却没有刺下去,不是因为她心软,而是无邪轻声的笑了,轻轻吐露几个字:“无心中毒了。”
就这么几个字,就让镜霜凝当场顿住了身子,她死死的盯着无邪,分析着话中的真假,可是无邪的表情永远都是那般波澜不惊,她冷冷道:“他人呢?”
“我把他送回断情谷了。”无邪有条不紊的收拾着东西,“他碰到了那个坛子,若不是因为他从小尝遍百草,身子比一般人抗药,恐怕现在早已经一命呜呼了。”
镜霜凝垂了垂眸子,无心中毒应该是真的……她依稀记得他确实是在坛子降下来的时候托了一把,,现在想起来……政溪芸送来的手指都是涂着致命的毒药,更何况是那坛子和母亲的身体……
政溪芸太了解她的软肋,知道如果是她母亲的话,她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搭救的,那么只要她碰到那毒,政溪芸的目的也就达成了,可是每一次,无心都抢在了她的前面,阻止了她。
“他如何了?”镜霜凝咬着牙,终于软了下来。
“谁知道呢,也许半路就撑不住了。”无邪说着,镜霜凝长剑一指,朝他喉咙刺去,无邪轻轻一歪身子,那锋利的剑气划破了他的肌肤,渗出一点点血迹来。
“不论怎样,无邪,你骗我留在军中,你撒谎骗我,没有第一时间将我母亲就下来,你害我差一点就见不到我母亲最后一面!我那么信任你,你却那么信誓旦旦的欺骗我,你当真以为我会放过你吗?”镜霜凝狠狠的说着,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情分呢,她的存在真的可以帮助别人吗?
就算有无心在她身边又能怎样呢?她还能做什么呢,她已经一点用都没有了,这辈子都注定了是失败的。
“男人的话……特别是像我这样的男人说的话,你也会信,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就算重生一次,也一样那么失败了,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吗?如果有下辈子,记得为自己而活……”无邪还是那么冷静,就算是被伤了,也还是那么淡定,他没有反击,只是静静的坐到椅子上。
“为自己而活……”镜霜凝喃喃的说着,然后笑了,手中长剑微微颤抖,“只是为自己的话……有意义吗?”
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