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了秦钟,她在惊醒的瞬间就感觉到了,后者过来想要扶起她喝水时边飞雪撑着身体就往外躲,丧眉耷眼地瞅着被子,一句话不说,浑身充满抗拒。 “飞雪,我……” 被叫到名字的人立马打断他的话,“别说,我想睡觉了。” 那些愈发明晰的滚烫暧昧在正主出现时混着尴尬懊恼不解达到顶峰,边飞雪抿着嘴,背后沁出的一层汗沾湿了一点衣服。 “还睡?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边飞雪摇头。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吃点东西,嗯?”‘ “实在不想吃,喝粥也行——等你想谈了,我们再说。” 秦钟的胡茬冒了出来,刺挠挠的挂着,温柔地看着躲在角落中的边飞雪。 边飞雪却没有给他时间。 “我知道,昨天的事情,你也是受害者。” “但也不是我做的。” “你可以去查。” “我是想说,你不要有其他负担,我也不会。” “大概就是这样。” 原本她还在担心欠秦钟的越来越多还不起,钱真的太难挣了,既然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能为自己多争取点利益也好。 白曳就绝对不屑这样做,边飞雪突然想起已经很久都没有见的人,自惭形秽。 秦钟愣了很久,沉声把在门外站岗的苏杭叫进来,后者开门时嘴里还塞了鸡腿。 “道歉。” 苏杭立即从善如流。 没关系三个字边飞雪怎么也说不出来,眼中的厌恶更甚,对苏杭她一点好感都没有。 “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呀——飞雪你就原谅我吧,晴晴都不理我了——我是说你们本来就是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哪有隔夜仇的呢。” “你不知道老秦这几年为找你都做了多少努力……” “闭嘴。” 秦钟呵斥他,边飞雪也不愿意听。 苏杭在在嘴边比划出一个拉拉链的手势,双手抱拳出门又吃自己的盒饭去了。 “要是想报警的话,可以的。” 边飞雪摇头。 报警?要是秦钟想要报警那苏杭现在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她又何必不识好歹,边飞雪冷笑。 “我真不介意,你别多想就好了。” 她调整坐姿,甚至伸手从旁边果盘中拿了一瓣秦钟剥的橘子。 特别酸。 今天的黑夜和昨天的黑夜并无区别,在秦钟终于半信半疑离开单人病房后,边飞雪立马趴在床边把自己扣吐,还没消化的橘子混着胃酸躺在垃圾桶中。 之后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自虐般的笑,修长的脖颈间隐约还有秦钟留下的淤痕。 她睡不着,把自己的身体完全藏在被子里,秦钟的脸不断在脑海中闪回,在边飞雪自己还没有察觉的时候早就泪流满面。 只是夜太悄悄,她拒绝任何人靠近她早就千疮百孔的心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