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觉得累了。” “我只是想找一个地方,一个不用考虑明天的地方。最矛盾的是,薛钢,与此同时,我竟还希望、我能达到你对我的期待。” 柳园的声音终于弱了下来。 “孩子,我对你,哪里有过什么期待…” 薛钢坐到了陈圆的身旁,留给了柳园一个低颓的背影。 “只要你健康、快乐,我就最知足了…” … 柳园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了两张纸,擤完了鼻涕、擦干了眼泪。 她低声说道:“我去楼顶吹会风,待会回来。”她拎起外套,走出了房间。 “对了,我梦中的那个女子,她和你们有些像。但她比你软弱,老爸。” 柳园没有坐电梯。 她向上爬过五层,登上了顶层的天台。 连夜的降雨,泡软了天台上的“地垫”,柳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就像是走在积水的充气城堡间、脚趾还要被沾湿。 高楼踩在脚下,全无遮挡的视线是如此的开阔。 雨后的飞云变换万千,西北环山似与她相隔万里,不争地隐蔽在雾霭之后。 现在,在山间吸一口空气,和向肺里灌水、不会有什么区别。 而山外的世界里,空气却是如此的干爽洁净,像纯度最高的白水晶一样剔透。 太大了,这世界太大了,柳园一个渺小的人类,在烈风的吹袭下,只能裹紧自己身上的冲锋衣。 她披散着头发,任自己的长发随风飞扬,遮挡了她的视线。 她完全不在乎。 柳园什么都没有想。她没什么好想的,她只是想耽于这注定要流逝的美景之中,永不抽身罢了。 一步步地,柳园向没有安装护栏的天台边缘走去。 风儿见她去向不祥,甚至都不敢再恣意地吹,拂过柳园身旁的风、就这样地变成了微风。 “柳吴依说你骗我。” 柳园的语气没有起伏,她只是陈述着一个事实。 “如你这般了无牵挂,远离红尘是非,我做不到。你我心虽接近,命却注定不同。” “你或许会嗤之以鼻的、关于明天的忧虑,对于我来说,却是注定不能免去的。” “哪怕我看不到关于未来的任何希望。” 柳园昂首挺胸,双臂舒展,傲然立在悬崖的边沿。 “我会过上和我父母一样的人生。我永远也找不到自己的路了,我永远都看不到陈有春的传说里的、那晨星映朝晖了。” “您说,把一切的答案都交给时间,可是,时间它不等人啊。我永远都回不到您的身边了,所以,我…” 右手腕间,一阵细微的痒意传来。 柳园侧头,看向异感传来的位置。已休憩不动两月有余的小绳,在出门之前,竟附在了她的手腕上。 现在,它摇摆着,以微弱的动作、证明着自己有力的存在。 “我该怎样用它证明,你曾无比真实的存在…?” 小绳化圈为绳,离开柳园的手腕,掌控着风的轨迹,飞到柳园的发间,为她揽回了在风中四散的发丝,再将它们束作一缕马尾,就连柳园脸颊两侧的刘海、都被它绑进了辫子里。 柳园感觉到,有温和的暖意,正从自己冰凉的后首间阵阵传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