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可是,就算我喜欢你,那这又能改变什么呢?我还是只想静静地喜欢他,等待着、或许有一天,他真的能够看到我。” “除了他,其余的一切我都不愿意去想,即使素未谋面、即使远在天边…。” 雪停后,更多的烟花自山下升起。柳园看着白地花开,竟觉心中空虚已将自己淹没。 可是,喜欢一个像柳吴依这样的人,真的很痛苦。 他已经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路了。他什么都有了,柳园却… “我根本就不会写歌,我只会写不成气候的滥词。” “我想要当歌手,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出一首歌、不知道该怎么让别人听到我的歌;我根本就不会唱歌,也没时间去学唱歌…” “更重要的是,我对那喧闹的舞台、嘈杂的环境,并没有任何的向往;就像我只爱遥看烟花,却从不愿亲身接近一样…” “…可我总是觉得,我和他,应该是一样的人啊?所以,我就那么傻傻地模仿着他的一切。” “到最后,我的创作非但没有得到帮助,真正关心我、在乎我的人,反而被我给推远了。” “柳吴依。他还是那个存放在博物馆里,供所有人观赏的、价值连城的古董陶罐。那我呢…我呢…?” “我的未来在哪里,柳青?你什么都知道,所以,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柳青静静不答。 “我也是着相了——” “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是我;不知道自己适合做什么的、是我;不知道明天应该走向何方的、还是我。我又怎能…向你去讨答案呢?” 柳园痴傻一笑,转身唱起了旧日歌谣。 “天地痴心,谁能明白我…” 积雪的山坡是她的台,明媚了的夜色是她的幕,满天繁星是为照亮她而存在的灯光,爆竹声串串是为她而响亮的掌声。 柳园唱了一出独角戏,观众是山林间的、所有盖上了雪被的生灵,和那个清新俊逸的他。 柳园脱去手套的束缚,将棉帽摔在了雪地里;她扯下自己的围巾,将耳机甩出了十丈远。 月光落在她冰冻的泪痕上。 扯开围巾的时候,柳园的羽绒服的拉链滑下去了一些,她的眼泪便落在了大红的毛衣领口间——苦水化冰时、缩紧了短硬蛰手的红线绒。 柳园的心口,就这样地流下了冰花连串。 柳园在微笑。她那双早已不再盈有泪光的眼中,如今,只剩下了赤果果的困顿。 柳青觉得,在这样的她面前,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变成了多余的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