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你手机响。”陈圆听到柳园屋内传来的震动声,用手肘点一点柳园的胳膊,提醒她去接电话。 “又是霍应驰吧——以前天天跟你煲电话粥的那个姑娘。”薛钢看着手机里的游戏,心不在焉地胡乱搭着话茬。 “别玩你那手机了,薛钢——薛钢!” 柳园只管悠闲地喝自己的汤。 温暖的小屋外,大雪轰轰烈烈地下得太久,让人们把天地的存在都要给忘记了。 小屋内,为他们一家人送来了温暖的暖气片上,盒装的酸奶和未干的袜子正烤在那里。 米色的墙纸,干净的木地板。 热腾腾的饭菜都摆在面前的桌上,桌旁坐着的,是这世上最爱柳园的两个人。 柳园自己坐在柔软的椅垫上,脚蹬一双毛绒拖鞋,她被屋内的热气蒸烤得有些迷醉,于是,她又喂自己喝下了一口汤。 薛钢牌疙瘩汤那酸甜的专有口味中,蕴有对柳园而言、几乎是无可替代的疗愈效果。 嫩而不散的蛋花和面絮在口中融化的那一瞬间,柳园觉得,自己心中的那些执着,全都不重要了。 “我希望,自己能更多地去关注身边正发生着的、每一件平凡的小事。我想把它们写进我的歌里,让我的音乐充满生命的活力。” 柳吴依曾在采访中这样说过。 星河之下,竟有一方温暖爱意,是专为柳园一人而存在的。 这就是奇迹。 “谢谢爸妈。”柳园真诚地向陈圆和薛钢道谢。 “突然说什么谢谢呢——园子,你是不是干什么亏心事了。”薛刚打趣道。 话虽说的不客气,但薛钢和陈圆的眼角还是多出了一丝隐秘的温暖。 一碗汤喝完,柳园直接收起了碗勺。 “上了一天学,晚上就喝一碗汤,你能喝饱吗?”薛钢问道。 “我捞的疙瘩多。放心,我饿不着。” 柳园走进厨房洗净碗勺,暗含着些期待地回了房间。 打开手机屏幕,不出所料地,历史通话记录里多出了一条电话广告。 柳园把手机丢到了床上,翻开记事本。 确认所有的作业都已经完成后,柳园沉下心来,开始为月考复习。 陈圆送了一趟袜子,柳园未曾起身;薛钢送了一趟酸奶,柳园仍未起过身。 一盏橘灯和替代了许愿繁星的风雪许下约定,一路陪柳园走到人声寂寂。 “快十二点了,园子,睡吧。”陈圆担忧地从门缝中看着女儿的侧脸。 “已经没有在学习了,写歌词放松一会。老妈你也早休息。”说出口的关切话在柳园的手中转了个圈,原封不动地、又被退还给了陈圆。 “不要总是带着耳机,对耳朵不好。” “嗯。”柳园回应了一声,也只是回应了一声。 真的很奇怪,光线越昏暗、身旁越安静,她的思绪反而会变得愈发活跃。 柳园无心睡眠,见陈圆终于合上了门缝,她悄声收好了摊在桌子上的书本。 柳园抱着手机,利用重力的作用,让自己直直地倒在了床上。然后,她打开了柳吴依的现场演唱视频。 站在雾光舞台上的那人,留着蓬乱古怪的短发,戴着一幅圆形的黑框眼镜。 他穿着松垮的纯白丝质衬衣,下身套有款式类似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