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稍后两人打了水,婶子一定要让自己的丈夫去给叶砚秋修一下水井,因为那边真的离这太远了,每天那么一来回,大男人都吃不消,别说叶砚秋这么个细胳膊细腿的小姑娘。 回程时婶子拉了牛车请叶砚秋坐,路上她又跟叶砚秋说了下叶守方这个人,像是觉得叶砚秋可怜,就多说点这个称得上是好人的父亲,试图安慰叶砚秋,这样的人才是她的父亲,如果父亲在,没人会让她在另外一个家里受委屈。 于是叶砚秋又从婶子跟她丈夫的口中知道了叶守方的工作。 叶守方是个很儒雅有趣的男人,他是从广州回来的大学生,叶家祖上有钱,他早早就被父母送去了广州读书,听说本来打算参军的,结果在准备考军校的时候,他母亲去世了。 他们这一脉,人丁单薄,老爷子半辈子下来,只有从小青梅竹马的妻子跟儿子,叶守方的祖父祖母也是因癌症早亡,算是基因问题吧。 在叶守方母亲怀孕之前,祖父祖母先后去世,以至于叶守方母亲在怀孕时没人照顾,娘家那边没什么人,叶守方的父亲要做生意,所以母亲怀孕后期,不小心滑了一跤,难产。 叶守方出生后母亲身体一直不好,他还以为母亲能看到自己为国家建功立业,却死在了他考试前夕。 母亲死后,叶守方回到了老家,决定陪伴父亲,然而父亲一定要让他读完大学,之后,叶守方回到了广州,继续念书,毕业回家当年,父亲去世,他成了孤儿。 后来叶守方就在清河镇上建立了一所学校,教小学、初中的知识,别人喊他叶先生或者叶校长,直到打地主,他被认定为了地主,学校解散,本来还要没收他的家产和进行劳改,被许多学生请愿,最终没执行。 没了学校之后,清河镇一开始还洋洋自得,觉得打完了地主,日子就好过了,可是很快,他们发现没有文化、没有教育,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镇上每个孩子都无所事事,他们到处发散着青春期的恶意,后来他们有一个统一的称呼——流氓。 在流氓罪还没被废除的年代都滋生如此多的流氓青年,可见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清河镇也因此走向了日后的衰败。 年轻人没有文化,无法上山下乡或是分配工作,只能进入生产队种地,十几岁的年纪,哪里能乖巧干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天天斗殴,久而久之,留在清河镇的年轻人越来越少。 与此同时,叶守方因为没了学校,就转头去生产队找了个闲职,每天干点不超出自己能力的活,反正他还有一部分家产,饿不死。 叶守方身体不好大概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他祖父祖母和父亲都死于癌症,上过大学的他怀疑这是基因遗传,所以他没想再结婚生子,免得又造成一个女子和自己孩子的悲剧。 后来身体慢慢变差,叶守方平时还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就是体力少一点,晚上睡得没那么安稳,不过日子过起来还是很轻松,等他真的被送进了医院,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叶守方早有心理准备,没太慌张,该治治,治不了就回家躺棺材,他想得很开。 婶子还说了些关于叶守诚的事,就在叶守方生病后,忽然就来了一对看起来很“洋气范儿”的夫妻,他们对外说是叶守方的远房堂弟,偶然碰上了同宗的亲戚,所以来认亲。 然而婶子差不多就只了解到这,那对夫妻很神秘,来的时候很突然,消失得也很干净,甚至没人知道他们的女儿,其实就是叶守方的继女。 “我们还以为他们是来骗叶先生家产的,但是好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