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了。” “你先起来。” 常宁说话间的气息落在裴圳的耳边,他冷若冰霜的面庞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如同春风吹开了冰河,碎冰奔涌,一发不可收拾。 常宁看着他耳朵越来越红,连带着脖颈和脸上都快烧起来了。 “听闻裴掌门是仙门中数一数二的清冷无欲,怎么现在……脸这么红?” “你知道为什么。” 裴圳的语气和他的反应就像是割裂的两个人。 “我不知道,裴掌门在想什么,跟我说说?” 常宁一只手撑着头,侧躺在裴圳身边。 裴圳侧过头来,半张脸埋在锦被里, “你对很多人都会这样吗?” “怎么样,这样躺在一处吗?” “嗯。” “当然不啊。” 常宁身为上清门副掌门,只有她睡床别人睡地上的份。 “我答应你。” “真的?” 想到到底是有求于人,常宁示好的帮裴圳理了理鬓边散乱的头发,“裴掌门别忘了噢。” “不会忘的。” 常宁撑起身子。 裴圳以为他要走了,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他的脖颈倏然一凉。 常宁的手指探进领侧,一下就将他的衣服拉下了肩头。 那张平静如水的脸色终于泛起了一点涟漪, “放手!” “哎呀,伤得这么重啊。” 常宁的手指轻点了几下那如玉般的肩头,一道狰狞的伤口贯穿而过,可以想象曾经定然是深可见骨。 她从芥子袋里翻找了一会,拿出一个白玉瓷瓶,倒在手上,抹在了裴圳的肩头。 她的手法说不上温柔,但并不令裴圳觉得疼痛,反而带起无端的痒。 “伤口恢复的时候是会有点痒,可不要又抓伤了。”她将另一个绿瓷瓶放在床头的小几上,“若是痒了,可以涂这个。” “上好的碎骨补和断续膏,上清门的珍藏可不少。” 常宁捏了捏他的脸, “裴掌门若是需要,随时可以跟我说。” 这可不是上清门的珍藏,是常宁自己的。 裴圳喉结动了动,罕见的不守礼数,没有回应。 常宁见事情解决,也不多留,利落地翻身下床,推开窗户,消失在了竹林夜色中。 裴圳的手臂失去了钳制,落在了身侧。 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回想起刚刚常宁轻笑的模样,仰头闭上了眼。 “怎么会被她发现的……” 裴圳自小在逍遥宗长大,从小师尊就告诉他,他与常人有一些不一样,需要额外练习隐藏气息的功法。 后来他才知道,那些功法,是为了隐藏他体内一半妖族的血脉。 师尊是个温和仁善的女子,她就像书中所说的上善若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万物之所恶。 她是裴圳见过最恪守礼教的人,若说在他的记忆里有谁可称得上君子,那么师尊一定排第一个。 因此裴圳自小也是一般做派,温润守礼的君子人物。 逍遥宗所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