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又一直被封印在万魔窟镇压魔族,我带它离开万魔窟时,它已经碎了。灵气消竭,也是早晚的事。”越寒霄把一片片碎片捏在手中轻轻摩挲,再慢慢放进储物袋,“想修好澜光剑,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赵梨攸总算搞清楚来龙去脉,原来这些日子感应越来越弱不单单是她的原因。 澜光剑或许能等到恢复如初的那一天,但百日将尽,她这个落魄剑灵又还有几个朝夕呢? 朝不保夕罢了。 越寒霄见她神情凄恻,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当她是为澜光剑痛惜,便也不细问,转而道:“明日我要离开幽篁岭,你——” “我跟你一起离开。”赵梨攸急道,“我不去悬霁宗。” “离开幽篁岭,你这里——” 赵梨攸望着他手指的方向,瞬间意识到他想用什么理由拒绝她,“你带我一起去,我会想办法清理掉它。” 越寒霄收回手,没答应她。 没听到回答,赵梨攸不想走。 “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指望我给你想办法?”他望向窗外,不再看她。 赵梨攸起身出门,为眉心那道该死的魔纹焦头烂额,没看见他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红光。 - 第二日拂晓,她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感觉腰酸背痛,腿脚酥麻,唯一让人好受的,是火辣辣的额头触碰到一小片清凉。 “这就是你想的办法?”一个声音在她额头上方响起,语调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赵梨攸疲倦地睁眼,视线被近在咫尺的一只手遮挡,那一小片惬意的清凉,原来来自他的指尖。 绕过他的手朝旁边看,才想起她在长廊上晃荡了一整夜,怕他太早离开幽篁岭,便一直等在他门外,直到睡着。 “你就算抠破一层皮,它也会在骨头上再次长起来。”越寒霄打破她的幻想,想说她笨手笨脚,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被戳到伤处,赵梨攸忍不住“嗞”了一声。 “你还知道痛?忍着。”他移开手重新沾了一小团药膏,再按到她红通通的眉心上慢慢抹匀。 “它还在吗?”她还不死心。 “你说呢?要不你自己看看?”越寒霄突然停下动作,手离开她的眉心,撑在她耳边的门框上。 他半蹲在她面前,头部位置比她高出一截。赵梨攸抬眼看向他的脸,在他清透的眼瞳中,看见了自己的眉心,很遗憾,那魔纹还在,丝毫也没有消减。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那道魔纹,看久了,忘记了她一直注视的东西不是一面镜子,而是另一个人的眼睛。 “看够了吗?”那双眼睛眨了一下,稍稍往后退了些距离。 他收手准备起身。 “主人能不能帮帮我?”赵梨攸忽然将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不让他退后,“我想不到别的办法,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越寒霄没说话,想拨开她的手。她察觉他的意图,不仅不放开,反将双手在他脑后交叠,上半身前倾,靠他更近了。 “赵梨攸。”他的语气变得低沉,是生气的前奏。 赵梨攸不敢看他,干脆将头靠在他右侧肩膀上,埋头避开他的目光。 下一刻,一些温热的液体落进他的颈窝,原本要推开她的那只手,在她背后停下,静止在熹微的晨光中。 “你就这么想去?”低沉中带了几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