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馥深身后,还曾入谢家的女学,和谢家关系甚近。 帝都勋贵之家大半的人都知道,她非谢馥深不嫁,拒绝了不少青年才俊。 如今,借着谢馥深和皇后剑拔弩张,萧如意说服了皇后,从中调和,二皇子气盛,皇后被逼退了半步,进可攻谢馥深,推可拉拢谢馥深,寻着这个机会出手,达成目的,瞧着是个聪明果决的人。 芸娘记起踏秋那日的印象,她落单了,和素琴在枫林里逛。 “外室而已,便是喜欢纳了又如何,一日为妾终生为妾,在大耀谁敢宠妾灭妻?你们若是连这点心性都没有,一个妾室也要看在眼里,恨在心底,还说什么大家之女,也不怕辱没了家人的脸面。”说话之人张扬肆意。 那便是萧如意,她笃定自信自己有这般的能力。 她们谈论的主角,便是芸娘。 若说不在意,芸娘自个都不信。 天之娇女和小门小户巨大的鸿沟,若说自卑自怜却也不是,她自小被外祖父呵护着长大,渭县的山水滋养了她,远山,白云,巨树和小溪,她知道这片天地很大,包容万物。 后成了青柳坊的小娘子,大哥见她喜欢听故事,便每日闲时教她写字,读书,看地理山河志,帝都城内李家院小,浩瀚书籍求学之海甚大。 见识得多了,她便知道,人与人之间,除了门第,还有其他。 别人说她不配,做不得数,要看的便是真正在意之人,若两人不能共同进退,那身份的差距便带着罪,无论是苦苦纠缠,还是二人情深,都不过一出写好的悲剧,端看来得早或迟。 墨满了,芸娘停下了手,若公子无意,她这情要放于何处?若今日谢馥深要她来,便是告知她这事,又碍于何处不知如何开口,她该怎么办? 仅仅这样想着,心便隐隐的痛了。 芸娘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青山端来了药,又说谢馥深一日只吃了早食,芸娘去厨房安排了三四样快手菜,沿着抄手游廊回别院的正院松鹤堂。 “小夫人闷闷不乐,还在担心三公子的病?青山说了,只是瞧着吓人罢了。”集圆安慰道。 芸娘忽的问道:“你可曾听过,谢家公子中夫妻琴瑟和鸣之人,和我说说。” “别的不知,倒是听说公子四叔家中的小儿子,是个痴情种,娶了个知县的女儿……”集圆凑到芸娘耳边,捂着嘴偷笑,“听说被打断了腿。” 芸娘若有所思。 走到松鹤堂外,见到松石,芸娘叫住了他,“松石,你且等一等,我明儿去一趟软烟阁,你安排一下。” 松石脸色微变,“小夫人,这……” “我会和三公子说,你若不愿,安排马夫便可。” 松石立即跪下,他已知道芸娘的重要,“小夫人,我这就去安排。” 芸娘被他的反应吓一跳,和集圆说:“我没这么吓人吧?” 集圆眨眨眼,“小夫人,这软烟阁不是卖些成衣和绣品,松石怎的还舍不得了,咱又没花他的银子。” 芸娘意味深长,“怕是有些东西,触碰不得,怕人发现吧。” “小夫人可是知道什么?”集圆好奇。 芸娘拿过集圆手里拿着的荷花酥,一口一个,笑而不语。 这是从守拙园小厨房里带来,只是这糕点脆弱得很,马车颠簸碎了大半,还剩一小半瞧着不像样子,也不便给谢馥深,便归了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