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如期而至,隔天,王城出现了第一位病人,那是一个才三岁的小女孩。女孩的母亲,一个很平凡的商人的妻子,女孩的父亲,闹市街一家蛋糕店的主人。他们站在骑士团公寓的大厅里,局促不安。 大厅中央,女孩躺在椅子拼成的床上,脸颊通红,咬着手指,嘿嘿地笑,似乎在做一个美梦。 得到了温莎公爵的允许,夏洛蒂伸手碰了一下女孩的额头,女孩浑身发烫,那体温可以称得上一句烫手。 就是烫手,比烧开的开水还要烫。 医生说,这可不是什么疾病,没有人可以热成这个样子还不死的,明显是诅咒,或者什么超自然的力量。 骑士们提来几桶冰块,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孩,把女孩放进冰桶里,冰块极速的融化,女孩在水里躺了一会儿,水竟然在冒烟。 抱女孩的是弗朗西斯,那位美人骑士,夏洛蒂看着他的皮肤出现了疙瘩,是烫伤吗? 没有人能回答。 到了晚上,女孩的体温还在上升,空气中竟然出现了一股诡异的炖肉的香味儿。 有骑士捂着嘴,去一边吐了。 也有骑士为这个女孩流泪,还不少。 女孩的父母出奇的安静。 等到半夜,女孩的身体彻底的熟了,接下来的是腐烂,最开始是尸斑,然后腐烂成肉泥,最后变成了黑泥。 杨鹤在这时走了进来,黑猫在他的肩膀上。 黑猫回头,对着那对夫妻说:“你们还有救。” “什么意思?”男人额头冒汗,声音嘶哑,“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了?那些该死的魔女不是死完了吗?沃尔兰德家不是死绝了吗?为什么还会有诅咒,为什么会落在我女孩的头上?为什么……我怎么会……这么倒霉。” 说到最后,他的神情从恐慌变成了绝望:“国王,对,国王能救我们的吧。” “很遗憾,并不能。”杨鹤取下黑皮手套,抬起手,放在他的额头上,然后拿另外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先生,你的体温不正常。” 话音刚落,女人尖叫起来,她伸出手,上面有明显的红色斑点。 杨鹤看了一眼,往后退:“红斑病,你是赫尔曼人?” 夏洛蒂抬头。 她问:“什么是红斑病。” “这是沃尔兰德家族带给赫尔曼的人民无数疾病中的一种。”镜片下面,温莎公爵眼里的悲伤仿佛要溢出来,“沃尔兰德家族的女魔法师,萨比克夫人临死前,留给赫尔曼人民的诅咒。” 萨比克夫人,沃尔兰德的家庭教师。 夏洛蒂退回了几步,瞳孔地震。 对于她的反应,温莎公爵毫不意外,接着道:“红斑病,在女人身上是长红斑,倒也不致命,就是毁容,在男人身上,便是无药可医的绝症,并且可以后代遗传。” 杨鹤补充:“得了红斑病的男人全部自杀了,无一例外。” 又有人接话,是弗朗西斯:“症状是一样的,都是身上起红斑。” 杨鹤:“红斑病不致命,但是让‘神的诅咒’提起发病了。” 温莎公爵若有所思,看着夏洛蒂:“为什么呢?” 因为萨比克夫人有一个凡人丈夫。萨比克夫人是教皇国最优秀的古文学者,教皇国百年一遇的天才。她破解了困扰学者许久的壁画和文献,得知圣战之前,叶撒维纳大陆上有个大统一的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