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驻守襄阳城多年,身经百战,识人无数。去许昌赴宴有没有危险,难道他心里不清楚?你如今才几岁,读了几年书,听你那顾夫子念叨了几句,就以为能参悟军中大事了?” 刘婉撒娇,拉着刘夫人的胳膊央求道,“阿爷身为襄阳郡守,身系一城安危。此行凶险万分,不如阿姨让阿爷带上我。华师父说以我如今的功夫行走江湖,一般人奈何不了我。若是行军打仗,我也是上将人选。有我随行,必能保护阿爷。” 刘夫人干脆利落地拒绝,“不行!外间的事,自有你父亲做主。你马上就要行及笄礼了,别整日掺和这些事,在家好好待着。” 刘婉不服气,“从兄刘蛟只比我大一岁,论弓马武艺他样样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可如今他已在军中任职,跟着阿爷操练兵士处理军务。我哪一点比他差了,如何就不能掺和,难道就因为他是儿郎我是女娘?” “去年山上闹狼患,附近村子里好些幼童都被狼叼走,阿爷的属下们满山找狼,毫无头绪。还是我带着小菊她们,沿着幼童身上留下的踪迹上山找到狼窝,宰了那一窝狼的!” 一听此事,刘夫人怫然色变,重重地放下手中的布,喝止道,“婉儿!” 刘婉仍是不停,“我是阿爷长女,如今学得一身本事,理所当然应替阿爷分忧呀!” 刘夫人终于忍无可忍地说道,“当年给你物色师父教你武功。原是因你母亲年轻时体弱多病,才致生你时难产而亡。女君将你托付于我,我责无旁贷。想着你若习武,定能身强体魄,康健长寿,必不让你步女君的后尘。不是让你去别人面前耍大刀,也不是让你去打架斗殴!” “你母亲出身陈郡蔡氏,祖上累世公卿,得天下读书人敬仰,受世人敬重。请顾夫子教你诗书礼仪,是希望你能像你母亲一般,知书达理,温婉端庄。想当年女君满腹经纶,才貌出众,想要求娶她的人足以踏破蔡府的门槛。” 刘夫人语气中颇有自责之意,“如今你将满十五,到了及笄的年纪,却不曾学到女君半分,丝毫没有名门淑女的样子。只怕我辜负了女君。若是让你远在建康的外祖父外祖母知晓你这般顽劣,我更是没脸见家主和夫人。” 刘婉是刘夫人一手养大,虽不是亲生母亲,但感情甚笃。养育之恩在上,见继母生气,低下头不敢再顶嘴。 “这些时日我一直在想。我本是奴婢之身,若非成为女君的婢女,也不会有今日,成了郡守夫人。女君大恩夙夜铭记在心,抚养你成人,护佑你一生顺遂,不敢有丝毫懈怠。如今你仗着一身功夫越发肆意妄为,只怕你今后嫁了人,与夫婿不睦,到时会非议缠身!” 说着她看向刘婉,“前几日我与你父亲商量好了,待他此次从许昌回来后,就为你办及笄礼,礼成之后,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去建康你外祖家,与都城的名门淑女们一道耳濡目染,收一收你的性子。要么你就继续相亲,就近找个品貌俱佳门第相当的人户嫁了,反正离得近,往后你若受了委屈,阿姨好上门给你撑腰!” 刘婉豁然抬头,“不要!我不想嫁人,我要从军!” 刘夫人哭笑不得,缓声安抚道,“说得什么傻话,咱们女娘终究是要嫁人生子的,哪有去从军的。” 刘婉,“木兰也是女郎,为何木兰可以从军?” “那只是歌谣里唱的,歌谣都是编的呀。” “顾夫子说了,歌谣采风于民间,都是百姓们根据真人真事编的。” “从军打仗岂是儿戏,不是会些拳脚功夫就行的。将士们常年餐风饮露,枕戈待旦,风里来雨里去都是吃苦,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