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回来就好,每次你征战四海,我无时无刻不担心。”桃夭擦擦眼泪。 阿爹自怀里拿出那个有朵小桃花的空酒壶,桃夭接过来晃了一下酒壶,笑道: “这无尽壶的桃花醉,源源不息,够你喝千年的,都喝没了?” “幸亏有这醉相思,方能度过那些思念的漫漫长夜。”阿爹深情缱绻的看着桃夭。 “……醉相思?”桃夭含笑道:“你把桃花醉,改名醉相思了?” “对。”阿爹拥着桃夭,“何以长相思,唯有桃花姬,何以慰相思,唯有醉相思。” 又一个梦景变换,他们换了身雪白衣裳,阿爹挽着桃夭的手,穿越云海,直飞天之巅。 云霞缭绕,若隐若现,皎皎明月下,阿爹作飞天剑舞。 而桃夭,就坐在月亮之巅,痴痴的欣赏阿爹在明月前舞剑。 阿爹卓然神采,白裳胜雪,衣袂飘飘,举手投足,飘然欲仙潇洒灵动,长剑如虹霞光熠熠,风华迤逦。 明月映着他的身影,起伏转折间,竟生出林下之士的散逸风度,以及灵肌玉骨的神仙之姿。 瑶池仙境绽明珠,缥缈蓬莱缭云雾……那诸般仙景,都是天地间极美好的。 却不及阿爹月中舞剑的身姿,如金如锡,如圭如璧,仙风道骨,迅捷与优雅同在,刚劲与曼妙共存。 阿爹每次作完剑舞,便会和她坐在明月之巅,观赏万里桃花,五彩云霞,一起吃蟠桃仙果,俯瞰苍生如流沙…… “锃!锃!锃!铛!铛!铛!轰隆!轰隆!轰隆!” 一阵惊天动地的兵器击打以及雷鸣电闪的混合声,将桃夭自美梦中惊醒。 桃夭睡眼惺忪的怒吼:“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竟敢破坏我和阿爹相聚!” 那刀剑击打雷鸣电闪声似乎又隐隐消失了,桃夭心道:难道是打春雷? 春日正好,阳光明媚。 一缕晨曦透过桃花枝射进桃夭的花房,刺了桃夭满眼,桃夭完全清醒,睁开眼睛坐起来。 每次梦醒,桃夭都会心驰神往,沉醉好一会,只盼长睡不醒,永远沉沦在和阿爹相聚的美梦中。 那些篆刻骨髓的梦,仿如昨日发生,每次醒来,她都似历经一个轮回,渡劫了夜与昼,黑暗与光明的更替,从梦中醒来,又是一次重生。 原来,在梦中,桃夭额间的不是桃花花骨朵胎记,而是盛开的粉色小桃花。 她每次梦醒,还是会习惯性的摸摸额间,看看自己那花骨朵是否已像梦中开花。 十五年了,这些梦周而复始,场景次序有些不同,但每一次,都是这些相同的梦。 而出生至今,十五年过去,她额间这花骨朵依然只是含苞待放,和梦中的,终究不一样。 梦中场景,宛如身处九重天。 当然,桃夭不知九重天是啥模样,只在书籍上见过描述,想象如此美景,便该是九重天了。 桃花源十里桃花,溪水环绕,溪畔有株虬枝峥嵘最高最大的蟠桃花,是整片桃林的母树,冠幅张扬的舒展,茂盛得铺天盖地。 每年过了三月,桃花林的桃花,都开败了。 却唯独这株蟠桃花,常年花开,桃花依旧,被人们敬为姻缘神树。 十几年前,桃夭就在动物们的帮助下,在茂密的神树上用花枝绕了间花房,成为她的闺房,外人轻易发现不了这树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