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未平,身体先行,她放慢脚步扭过头,果然看见他。 她不知道为什么又笑了,又扭回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给保安叔叔看了看临时通行证,一日有效的证件,过了今天作废,说得好听些,就是成为纪念品了。 踏出校门的时候,她重新望了一眼墙角的红梅,这梅花怎么感觉年年都长一样呢?难不成是花朵年年复刻? 没时间在这触景生情了,她收回证件,到门口打车。 等车时祁雨其问她去哪里,她说回家。 这一天下来,她想明白一件事——所谓见面三分情,可能确实有点道理。 祁雨其只是不喜欢自己,或者说曾经不太温和地拒绝了自己,说到底没做过什么直接伤害自己的事情。 她不清楚现在他在想什么,她可以避着他,可以和他久不联系,但他还是在各个方面都吸引她,不论从什么角度出发,她都没必要下他的面子。 “很晚了,没有车回镇上了吧。” 他们之前住在同一个小镇。 有时候相互了解得太多,撒谎都撒不好,偏偏他这样了解她。 “我说谎了,”温玉回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直愣愣地坦白,“准备住酒店了,明早回家。” “现在没有空房了吧,你可以来我家住,还有客房。”祁雨其语速骤然增快,路口来了辆车,打着双闪。 温玉回确认了车牌,招手示意司机开过来。 “不用了,”温玉回转过身,睁大了眼睛,深吸一口气,颇具仪式感,“谢谢,你也回家吧。” 这份仪式感不知道是为了尊重自己,还是尊重青春时期的满腔热情。 温玉回上车,坐在后排右座,司机问她需不需要带上另一个同学,她说不用。 司机又问她可以出发了吗? 从前打车司机也不这么问啊,温玉回不解,但司机的问题又让她迟疑。 “稍等吧,谢谢师傅。” 温玉回摇下车窗,这样微微仰头看过去,他又更高了一些,校门口昏黄的灯光洒在他身上,显得很落寞。 “717。” 祁雨其神色一变,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怎么了?” “不顺路,你就自己打辆车吧。” 祁雨其点点头。 “别这样束手束脚的,你今天很不像你。” 以前你虽然沉默,但很自信的,哪怕安静也没有不开心,她没说出口。 她觉得,这应该是高中时期,“种一回玉米”和“717”该讲的话,而不是温玉回和祁雨其该说的话。 即使喊出旧称,也再没有当年的心境了。 祁雨其走近一步问她,“我怎样你会开心?” 她还没出声,不知道怎么回答。 司机怎么还不开车,也不说插句嘴,就在这巴巴地听着? “我怎样你会喜欢?”祁雨其抬手,似乎想要放上车窗。 “别想这些了。”温玉回的声音都藏着几分慌乱,语气有些急。 祁雨其收回手,停在原地,不敢再上前。 温玉回用力摁下车窗键,原本降了一半的玻璃升回来,玻璃升到顶时,她松了口气。 “走吧师傅。”她闭上眼靠着头枕。 尾灯光源在路口彻底消失后,祁雨其才恍若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