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于是畏畏缩缩地靠近。 “看清楚,这个结要这么打,才不会被风扯开。”小毛孩看得专注,等青耕将那“屋顶”固定好,她又瞪大圆溜溜的眼睛看向青耕,青耕问:“看清楚了吗?” 小毛孩点了点头。 灵鉴远远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笑意。 青耕见小毛孩乖巧,便想给她些什么,可她口袋空空,只能向灵鉴求助,灵鉴看向街口的糕饼铺子,青耕立刻会意,起身走了过去。 窝棚阴影处还躺着一个人,那人气息微弱,灵鉴才一上前,小毛孩便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不许她再靠近。 她明明害怕得小手发抖,眼神却丝毫不让。 灵鉴抬起手,揉了揉小毛孩本就蓬乱的头发,“她受伤了,我去看看她可以吗?” 小毛孩仰着头,认真地问道:“你是大夫吗?” 灵鉴说:“我不是大夫,可我知道怎么治她的病。” 小毛孩半信半疑,可眼前之人眸如清泉,她眼中盛满了善意,温和的目光似和煦的阳光驱走严寒,小毛孩嘴唇一动,把路让了出来。 隐没在阴影处的妇人蜷缩成一团,躺在不能称之为床的木板上,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浊气,那是凡人看不见也闻不到的味道,是被邪灵咬过后留下的痕迹。 这只是个寻常妇人,没有灵力傍身,灵鉴便取出一颗普通的紫葵清灵丹喂她吃了下去。 片刻后,昏睡已久的妇人醒来过来,她见有陌生人在,先是慌乱地往墙根处缩,而后突然回过神来,一把拽过小毛孩护在自己怀里,看向灵鉴的双眼中满是警惕。 小毛孩拽了拽妇人的衣领,“阿娘,这两个娘子是好人,她们帮了我,还救了阿娘。” 那妇人眼中的警惕一点一点消散,青耕将糕点递给母女两人,两人也没有推辞,连说了几声谢谢后,母女两人吃得狼吞虎咽,是饿了许久的模样。 等她们吃过东西,有了力气,灵鉴才问那妇人:“你是如何受伤的?” 那妇人靠在墙角,“我去山中挖草药,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回来之后便感觉身子发冷,我以为是着了凉,想着睡一觉便好,没想到一觉醒来就发现胳膊上多出一块奇怪的红斑。” “我可以看看吗?” 原本天寒地冻,窝棚里四处漏风,但今日不知怎么,妇人醒来后没觉得冷,眼前又是救命恩人,她也不好推辞,于是将衣袖卷至手肘上方,露出了被包扎的小臂。 灵鉴问:“你这伤口,是谁给你包扎的?” “是胥大夫。那红斑日渐变大,我心中不安,便去找胥大夫,谁知胥大夫说这红斑他无法根除,只能敷以草药,可这草药敷上,我还是昏昏沉沉,总是睡不醒……” 包扎伤口的细布上有薜荔的味道,要想彻底清除邪气,只有以九叶紫葵为引练出的紫葵清灵丹能做到,但九叶紫葵只在海外仙山有,且这药难以移栽人间少有,有时情急之下,便只能以薜荔作为替代,外敷在被邪灵咬过的伤口之上,至少能保住命。 灵鉴帮着拆掉细布,咬伤这妇人的应该是个没有实体的低等邪灵,伤口并不深,如今已彻底没有浊气溢出。 “这大夫没有骗你,根除你这红斑需要一味十分罕见的药材,若是没有只能找些药效类似的作为替代,见效虽然慢些,但若不是他及时替你敷药,你眼下只怕命不久矣。” 妇人嗫嚅道:“原来是我错怪胥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