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说话声音越来越弱，他低下头，雾气聚拢在眼镜里，很快又散开了。 “他那个性格也正常。”陈梦羽倒不太在意，淡笑着说，“我记得你高中就爱跟他混在一起，你还说一辈子给他打下手也乐意呢。” “他有才情，也讲义气，但……” “怎么了？” “但是梦羽，大多数人能为理想奋不顾身的时间就那么一点，我实在不能一辈子就这么居无定所下去，你懂吗？” 张生似是憋了好久才说出这番话，陈梦羽看到他眼眸湿润了，嘴唇微微颤抖着，她明白他的苦楚。 “所以你来苏州开了茶馆，还给它取名叫 ‘生息？’ ” “是。虽然不挣什么大钱，但能守着一隅过活，也知足了。”张生平静了些，脸上也露出笑容，“别说我了，你呢？你和江一平，你们……” “我们很久没见了。不过有一个消息，你应该想知道的。” “什么？” “他现在也在苏州，也来参加比赛了，是不是很巧？” 张生实在惊讶，语无伦次起来，“这，这也太巧，他。他应该知道我在的，怎么不来，怎么不来找我？” “没来得及吧。” “我真是佩服他。你知道吗，当年我还跟着他北漂的时候，多难啊。那个时候……” 陈梦羽品着茶点，静静听着张生讲述他们的往事，觉得有些错愕，命运再次将早已不相干的人串联起来，好像兜来兜去，都在原地打转。 她也想起他们的往事来。那些个春夏秋冬，那个少年，还有那段沉寂了的青春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