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之触目惊心。 但偏偏只需这一眼,晏轻月便就能断定,此人是他无疑。 那一刻,仿佛无形中出现了一把钥匙,将她尘封多年的记忆大门开启,随着扑面而来的尘土慢慢消散,一张阔别已久的面孔在她的脑海中逐渐放大清晰。 “晏小姐?晏小姐?!” 一名医生拍了拍晏轻月的肩,将一份手术同意书递到她手里:“考虑好了就签字吧,伤者的情况很危险,若不及时手术,恐怕有性命之忧。” 晏轻月神游的思绪被医生的话瞬间拉回,一时愣怔,正恰好止住她眼里那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她手忙脚乱的接过那份手术同意书,稍作迟疑后,在家属那栏里签了字。 医生拿着签好字的文件进了手术室,叮嘱了闲杂人等在外面等候,接着关上了手术室的门。 手术室红灯亮起,那道雪白的大门将两人再次隔绝开来。 晏轻月心不在焉的回到一旁靠墙的长椅上坐下。交警大队的人还没离开,两个警员走过来,同她这个他们理解中的“伤者家属”简单讲了一下此次车祸的情况。 肇事司机已经由专人带回警局,警员承诺,待司机交代了车祸发生的实情,会给她一个合理的答复。 晏轻月起身对他们表示感谢,突然想起什么,她又问:“既然他的随身物品都被烧毁了,那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 一个警员将一个透明塑料袋交到她手里,答道:“正要跟你说。在他的车发生爆炸之前,我们在他车上找到两部手机,一部已经烧得只剩下钢片了,另一部就在这里。虽然外观也坏得不成样,但万幸它还能开机,不过里面就只存了你一个人的号码。所以我们断定,你一定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我一个人的号码? 晏轻月捏着手中那个屏幕爆裂的手机,还想问些什么,但转念一想,又作罢了。于是再次与几位警员道了谢,目送他们离开。 人终于全部走光了,偌大的医院走廊上只剩了晏轻月一人。 医院的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她坐在冰凉的长椅上,脑中思绪万千。 因为是出来玩,她没有裹上保暖的风衣,为着好看只穿了一条雪纺长裙。此刻空调的风穿堂扫过,让她如同身在冰窟,有些瑟瑟发抖。或许也不只是因为外界温度的影响,还可能是医生一席话使她心底油然而生的寒意。 在签署手术同意书时,医生告诉她,伤者情况很糟糕,需要各科室配合进行一场耗时极长的复杂手术,不保证一定会成功,但他们会尽最大的努力。 不一定成功的意思就是,手术可能失败,或者那人糟糕的状况根本撑不到下手术台。 晏轻月抱紧自己冰凉的双臂,同时,一个不安的念头在她心中闪过。 他会死吗? KTV那边的酒局最终以三个壮汉醉得不省人事结束,本场喝得最少的人主动认领了“送货上门”的艰巨任务,其他人也各自打车回了家。 段璃离开的时候给晏轻月打来了电话,问她行踪:“轻月,你在哪呢?刚跑那么急干嘛去了?” 此时晏轻月已在手术室门口枯坐了几个小时,三魂七魄只剩了一半,脑中一片混沌,声音有气无力:“他回来了。” 段璃应该喝了不少酒,有些不明所以,语气醺醺的:“什么,你说谁?” 晏轻月吸了吸鼻子,提高音量:“我说——宋流川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