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交给那位少女,叮嘱道:“钱你自己收着,别被你父亲看见了。” 少女欠身一礼,抹了抹眼角的泪渍,道完谢走了。 石青看了一眼顾沉宵,于心不忍道:“咱们这逛花楼不仅没花一文钱带了个女子离开,还从人家那儿拿了钱,若是传出去,只怕有损顾大人的声誉。” “朕的坑爹舅舅干出这种缺德事,咱们占他的便宜,那是为民除害!”李昭在顾沉宵肩上拍了拍,“想来顾爱卿高风亮节,定不是畏惧流言之辈。” 顾沉宵瞥了一眼落在自己肩头的那只手,默然不语。 “顾爱卿再帮朕一个忙呗。”李昭道,“帮朕查查这缺德事究竟是朕的哪个坑爹舅舅干的。” 顾沉宵颔首垂眸,“微臣遵旨。” 半月后,宣政殿上,李昭拿出几本折子,一本一本翻开,“这一本是御史台呈上来的,工部尚书贪墨纹银八十万两,工部侍郎贪墨纹银五十万两,牵连官员三十余人。这一本是尚书省呈上来的,朕的好舅舅,中书舍人古庆舟,目无王法,逼良为娼,滥用私刑。这一本是刑部呈上来的,青州刺史纵容其弟仗势欺人,为非作歹,强抢民女不成,竟将其杀害。” 她冷笑一声,望向群臣,“大凉的国库养着这样一群人,怎能不令百姓寒心?” 李昭话音一落,大殿内顿时寂然无声,群臣皆屏息不语。 “这些人便按律处置吧。”李昭平静下来,将折子合起,“还望诸卿引以为戒。” 气氛稍缓,群臣纷纷松了一口气。 然而,李昭却继续说道:“诸位爱卿吃的是百姓交上来的粮,自然该为百姓办事。从明日起,各州县将开设讲坛,每三日一次,所有官员轮流执教,普通百姓无论出身如何,都可听讲。不用讲多高深的学问,就讲讲最基础的,教人识字。所有官员每个月讲课时间不得少于两个时辰。” 群臣惊慌失色:“请陛下三思!!!” 一位官员道:“陛下,臣等公务繁忙,实在是无暇分身……” 李昭扭头对石青道:“把这位爱卿的名字记下来,一会儿下朝了带他去京城街头授课。” 该官员:“……” 群臣:昏君啊昏君! 一名武官道:“陛下,我等武将都是大老粗,讲不出什么东西,是不是可以免了?” 李昭道:“当然可以。” 闻言,所有武官面露惊喜之色。 李昭笑眯眯道:“诸位武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日后再议。” 看着这个笑容,所有武官不寒而栗。 “对了,还有一事。”李昭又拿起一本折子,“听说,昨天京城大街上又有人打起来了?” 京兆尹小心翼翼地禀报道:“昨日庆王府小世子与张将军之子在街上发生冲突,掀翻了街上商贩的摊子,伤了几名路人。” 一听是之前在国子监跟她有过冲突的庆王府小世子,李昭笑了,天理昭彰的时刻来临了! “这些二世祖,不在家里好好享受锦衣玉食的废人生活,成天想着打架斗殴。”李昭冷声问京兆尹:“按律该当如何?” 京兆尹道:“按律该杖责三十。” 李昭蹙眉,“这刑罚未免太重了些。” 群臣:陛下果然舍不得,毕竟是自己的堂弟。 李昭语气一转:“不如让他们去打扫神机营的茅房吧,先扫三个月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