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俩人躺在床上看结婚证,她问,“你第一次跟我去领证是什么感觉?” 别说去领证了,在她同意领证那一刻,他就的心就被像蜜糖一样的东西塞满了,黏腻了好几日。又提前好几天就让陈秘书给他推掉了当天的行程。 “激动得好几晚没怎么合眼。”他说。 她不信,“你那天表情淡淡的,话也不多。” “装的。” 好吧,什么都能圆,但她偏不信,因为那时候真的感受不到他喜欢她。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不老早就说心里有她了吗,她不也没感受到吗,只能说这个男人太能隐藏自己的情绪了。 “你什么感觉啊?”他问她。 “期初感觉像是找到了一个能保护自己的哥哥。” 他又问,“那后来呢?” 后来是什么时候对他动心的啊,好像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界限,是他百忙之中抽空去参加她的毕业礼吗,还是他从容自若地牵着她走过长街时,反正慢慢地就不再满足他对她的克制有礼了。 “后来为哥哥的颜值折腰了啊。” 他皱皱眉,不是很满意,“就没有其他的了?” 再后来,就爱惨了他。 但她是不会告诉他的,省得他翘尾巴。 “睡觉。”她背过身去,曲线凹凸有致。 他看得身上燥燥的,也不说想做什么,就一直贴着她。 她说,“好热,你离我远点。” 他不动。 她恼了,给了他一手肘。 他闷哼一声,搂紧她到怀里,在她耳边说悄悄话。 她也燥,听了三言两语就投降了。 自那后,俩人都默契地摁着过去不提,日子过得倒还算舒心,直到张艾绒打来电话。 “你公爹没了。”张艾绒说。 从来没有人跟阮桑桑这么称呼时盛晨的父亲,她有一瞬的不适,张张嘴巴,什么话都问不出来。 “寺里说是砍柴时,跌下山去,摔死了。” 阮桑桑嗓子干巴巴地,问了声,“晨哥知道了吗?” “他已经动身去寺里为他父亲敛尸了。”张艾绒说。 “那我能做些什么?” “老爷子受不住,人进了医院,你抽空去看看他吧。” 阮桑桑应下了,她能做到,好像也只有去探病了。 奶奶临走前,纯靠药物吊着气,人也瘦得只剩一把骨头,阮桑桑打那之后就瞧不得风烛残年的老太太,每次瞧见都会联想到奶奶在病床上的模样,十分揪心。 如今再踏进医院,又要瞧一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爷子。 阮桑桑走进病房时,只看到三姑在伺候老爷子。 “你爷爷刚睡着。”时澄澄说。 阮桑桑轻脚轻手地走到病床前,望了眼老爷子,强势一辈子的他如今面容苦得不成样子。 阮桑桑问三姑,“医生怎么说?” “也没怎么说,就说是人老了,受不得刺激。” 丧子之痛,又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了。 时澄澄忽然想到阮桑桑有了身孕,就赶紧招呼她坐下,“你快坐下,现在有了身子,受不得累。” “我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