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跑来问她,问她是不是故意挑公司的玉料下手,她竭力否认,但她越否认,质问她的声音就越嘈杂,其实还有崔石开和翁玉榴的声音,她身处在一个光点上,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但声音会从四面八方涌来。 阮桑桑是被时盛晨摇醒的,因为她惊出了一头汗,他怕她是不舒服。 阮桑桑歪头向机窗外,没理时盛晨。 又过了一会儿,有位漂亮的空姐走过来,递一瓶水给时盛晨,并跟他说,“先生,您要的水。” 时盛晨没接,“我没要水。” 阮桑桑一转眼,正好看到空姐给时盛晨递小纸条。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吧。 时盛晨没接,而是望向阮桑桑,似笑非笑的。 这就尴尬了,空姐是留意到俩人没什么交流才来搭讪的。 阮桑桑本就不爽利,这下更烦躁了,不仅摆脸色,又冲机窗外看去。 时盛晨伸臂环住阮桑桑的腰,与她耳语,“你都不管管吗?” 该怎么管,摆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奚落空姐一顿? 阮桑桑解开他的双臂,“你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赶走。” 空姐大为受辱,这叫什么话,拿她当小猫小狗吗? “这位女士,说话归说话,不带侮辱人的。”空姐毕竟是受过训练的,即便是发脾气,也是温温和和的语气。 别人温温柔柔的发脾气,倒显得阮桑桑有几分粗蛮了,这让她好不痛快。 阮桑桑也温柔一笑,伸手去接空姐的纸条,“给我吧,不过你得排队,他前段时间刚收了个小明星,可能黏糊劲儿还没过。” 这种温柔一刀,听得空姐想夺窗而出。 正巧有别的空姐经过,阮桑桑喊住路过的空姐说,“麻烦给我换个位置。” “好的,请稍等。” 阮桑桑又跟搭讪的空姐讲,“这位置现在是你的了,机票我回头给你补上。” 搭讪的空姐逃也似地离开了现场。 时盛晨脸都黑了。 一两分钟后,空姐过来,说给阮桑桑协调好了,有人愿意坐跟她换座位。 时盛晨摁住阮桑桑,又跟空姐说,“她不需要了。” 阮桑桑又是温柔一刀,“我坐这里,不会影响你发挥吗,时先生?” “你能不能别气我?” “哦,抱歉。” 时盛晨捂捂心脏,心想早晚要被她气出心梗。 之后,半路无话。 等出机场后,时盛晨跟阮桑桑说,“你不要断章取义,我身边没有别人。” 断什么章、取什么义,阮桑桑理都不理他,眯着眼瞧S市的天空。 好久不见,可她好像并没有逆袭成蝶。 回到S市,阮桑桑又住回了婚房。 婚房的花枝还是青嫩舒展的,跟她离开前一样,想必是时盛晨刻意维持的。 重新落脚婚房那一刻,阮桑桑反倒平静的像一潭湖水,并没有路上那么多挣扎和不爽,那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冲淡了一切。 “愣着干嘛,不认识自己家了?”时盛晨笑她。 “太熟悉了,不知道怎么面对它。”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他说,“你要是不喜欢这里,我们可以换个地方,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