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便是如此意料之中又鲜血淋漓。
顾庭早有预料,但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意。
只听白庆再度呢喃:“都是我部下的错,我看见那个村子的人被屠杀殆尽,南疆简直是魔鬼……那姑娘他们没给我,我就跑了。所以四万兵马不敌南疆,最终被击溃。”
冷月终于绷不住,他双眸续满泪水,迷茫的望着顾庭。
他的村子的确是为了换取白庆的性命,却也成为了南疆杀戮取乐的对象。
他亲朋好友的性命,竟如此廉价。
顾庭揣摩白庆的话,没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便将他的口供上交给了景元帝。
景元帝也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场悲剧原本是可以避免的,还是朕太天真了。”
“不关陛下的事。”顾庭沉声道,“南疆还占着十座城邦,但却从未听说过南疆屠戮百姓,此事应当是南疆将领私自为之。臣必会还朗盛村一个交代。”
“朕有顾卿便足矣。”景元帝由衷道。
他指了指桌案上积聚成山的奏折,苦笑一声:“顾卿,要不要同朕分担一番?”
顾庭笑得明媚:“这是陛下应当做的,臣不好逾越。”
瞧着顾庭的笑意,景元帝也
忍不住畅快笑道:“朕就知你不爱看这些东西,你让皇后说服朕出来掌权,就没什么好事。罢了,皇宫的侍卫还得请顾卿去调遣,若是没什么事,你先退下吧。”
见景元帝下了逐客令,顾庭也并未久留就出了宫。
客栈。
只见秦苏苏正在收拾行李,她打算搬回南平候府。那里好歹是他们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
碧溪在一旁帮衬着,陈贤轩牵着马椅在门口,等候着两人什么时候收拾完。
毕竟他们在客栈才小住了半个月,怎么会有那么多东西?
“侯爷。”陈贤轩瞧见顾庭的马车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顾庭下了马车,他的眼神打量着陈贤轩,令陈贤轩有些不自在:“侯爷有何吩咐?”
“南平候府里的粮饷和银子你动过了,那你可否找到一样东西?”顾庭道。
那日白庆与太后的对话被秦苏苏听了进去,秦苏苏转达给顾庭后,二人判断,若是白庆所言非虚,那么能进入南平侯拿走兵符的,只有可能是碧溪和陈贤轩了。
但碧溪对他们忠诚,只有陈贤轩这个外人有机会有理由。
陈贤轩眉眼一弯:“碧溪对我说过那日的情景,侯爷怀疑到
我身上来也理所应当。我想请侯爷帮个忙,那东西我自然会交给侯爷。”
顾庭眉毛微挑。
“放心,不是什么大事。想必侯爷还记得我的身世凄惨吧?那请侯爷帮我调查出我的身世,我不太记得父母曾在哪里做官,又是因为何种原因而满处逃亡。侯爷调查此事应当不难,毕竟九州也在侯爷门下。”陈贤轩的话语里没有敌意,真心可鉴。
但他刻意强调了九州二字……
顾庭沉吟片刻:“尽我所能。”
“多谢侯爷。”陈贤轩微微一笑。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那东西对顾庭而言意味着什么。并且多番接触下来,陈贤轩也并非野心勃勃之人,如此顾庭才敢放心的将兵符暂且留在陈贤轩手里。
自从景元帝重新执政后,太后便如同待崽羔羊,软禁在后宫之中。但这并不妨碍太后生事。
她依然在打皇后肚子里孩子的主意,这孩子也将是她唯一保命的机会。
绿姑姑让太医每日前来汇报。
然而太医依然束手无策,全无进展。
太后努力平复心情道:“那你没了别的办法?”
太医额头上流下豆大的汗珠,结结巴巴道:“下官已经在民间寻医问
药了……想必……不对……过不了多久,应当,就有法子了。”
此话还算是救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