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常年病卧在床的小女孩,她的名声却依旧不好听,宋家的人虽从未提及她的半点不好,可外面多嘴的长舌妇就没那么多顾及,背地里一口一个“药罐子”“作人精”。 关心话一入耳,她倒觉得变了味儿。 夸她爱读书,怎的偏要加一个“何时”。 落入下人们耳中,成了宋妗妗平时并不看书的。 “妗妗不仅读书认真,对自己的东西更是认真。”她直视黎情的双眼,意有所指。 目光闪烁,黎情是个聪明人,自然读得懂弦外之音。 “也对,妗妗从小对自己的东西就格外霸道。”话语夹刀藏剑。 她弯弯眉眼盛满揶揄笑意。犹如刀剑扎入宋妗妗心中最软地一处,像是扎入成亲那日赫连元贞心窝的发叉。 “没错,我就这样。”她红了眼眶,扬起下巴倨傲回答。 她就是在意自己拥有的东西,就是霸道,所以前一世才拼命护着黎情,可黎情怎么待她的? “那些东西本就是我的。”宋妗妗眼眶更红,硬声补充。 笑意撤去,黎情神色暗暗,罕见地,见宋妗妗眼红委屈的样子,她沉默了。 约莫有半刻的时间,黎情直视妗妗的双眼,似在思忖着什么。 连都以为她无话可说时,骤然吐出了一句话。 “妗妗如果想要回来,我自然双手奉上。何必偷偷摸摸派人搬走。” “妗妗小姐也太欺负我们小姐了,一声不吭就把我们小姐屋子搬得一干二净?”黎情身后的丫鬟婆子也跟气愤起来,为她们小姐打抱不平。 她们小姐也是占理的,不说宋妗妗送出手的东西还讨回去,且论她未经她们小姐的允许就通通搬走,这事也是不合乎规矩礼法的。 伺候黎情的老婆子视线越过宋妗妗看到那一堆堆尚未来得及收拾的珍宝,眼睛都瞅红了。她知道宋夫人置办这些东西花费不少银子。 眼见黎情小姐占着理,连她身后的小丫鬟也开始呛声。丫鬟知道妗妗平时是个什么病蔫蔫的软性子。 “妗妗小姐您也得顾及些自己名誉,哪有送人又讨回去的道理。拿走也就罢了,都不知会我们小姐一声。依奴婢之见,您这行事落入外人——” “依奴婢之见?”宋妗妗厉声打断那多嘴的丫鬟,“你还知道自己是奴婢?” “既然知道自己身份,还敢在主子说话时候插嘴,我看你是眼里没有宋家规矩了。” 眯眼一扫刚刚叫嚣正欢现在哑然无声的几个下人。 那丫鬟已经被宋妗妗这番话教训懵了,大夏天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是被人当成刀使,至于是谁的刀,她看了眼不做声的黎情小姐。 黎情面容不见喜怒。 显然,宋妗妗也注意到这一点,原以为黎情会愤然与她争辩,可是显然她还是低估了黎情。 “妗妗真是小孩子脾性。你想要便拿走吧。” 又是如此。 以进为退?她不同自己反唇相讥,反倒回避冲突,好衬得她自己寄人篱下楚楚可怜。 “宋家只我一个亲生的嫡出小姐,自然是我想拿就拿,何时需要一个外姓的来应允。” 下值的宋成安跨进门便听正屋里传出来这么一句,妗妗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心也沉了下去。之前就有听闻妗妗做的祸事,万万没想到妗妗还毫无悔意。 她哪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