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不必。我也是受人之托。” 连七微愣,难道是木兰找西门吹雪救了自己?那时候惊恐万状的她,原来不是厌恶自己吗……心头仿佛有涓涓暖流滑过,连七露出了连月来最暖意融融的微笑。 “你的伤已经好了,但脏腑陈年的内伤还需多加调理,药方我已经开好了,放在案上。” 连七闻言又是一愣,没想到剑神的医术,竟也如此了得。嗯,还非常有钱。 西门吹雪顿了顿,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她。 连七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想到刚才一没注意就把心里想的给说了出来。 “咳,刚才听人说,庄主这几日是要出门?”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表示默认,继而说道:“你可留在山庄休养,若是想离开,知会管家即可,他自会安排。” “庄主可是要去对付青衣楼的人?”连七踌躇了一会儿,说道:“连七欠庄主一命,此后可替庄主完成一件事,凡有令,任凭差遣。”恰好青衣楼也不会放过自己,若能借此还了人情,倒也一举两得。 “答应了别人的事,我会自行去办,”西门吹雪顿了顿,连七不解地看向他,发现对方的眼里隐隐透露出一丝孤独,以及期待:“三年之后,你可与我一战。” 连七有些意外,但又觉得这实在很符合这位剑神的风格。只是总觉得自己在对方眼里,似乎是一只养肥待宰的……肥羊?那自己可能要让他失望了。 “不瞒庄主,等此间事了,如若青衣楼真能被剿灭,我便不打算再、再执刀了。”说出这一番话,也是下了某种决心,对于从记事起就开始学刀的连七来说,并不容易。她看着自己的佩刀,不由也生出一丝怅然。其实她本无须对西门吹雪说这些,但面对如此真诚的邀约,她实在不希望对方对自己空怀期待。 “为什么?”西门吹雪问道。 连七垂头苦笑,却没有直接回答西门吹雪的问题,而是问道:“庄主为何执剑?” “以剑证道。” 连七点了点头,她抽出宽刀,刀身发出清越的铮鸣。 “好刀。”西门吹雪赞道。 连七笑了笑,以手抚过银刃:“此刀名为破晓。它的主人传授我武功,养育我成人。庄主的剑道,是无情剑道。而我执刀的原因,”她轻声说道,“却和庄主截然相反。” 她正色看向眼前白衣胜雪的剑客,他比自己大五六岁的年纪,双眸微微带着冷意,他的剑如同他的人,纯粹、至简。 “我执刀,是为了守护我想要守护的人。但如今斯人已逝。那我执刀,又有何意义?” 西门吹雪看着连七,少年一边说着,脸上一边露出了悲伤的笑容。西门吹雪想起自己救治她的经历,少年受到的内外伤虽重,却未伤及要害,但不知为何,她的求生意志并不算强,他本预估少年应该在三日后就能醒来,实际却推迟了整整三天。但是,即使她这么说,他却相信自己的判断: “你不会。” 连七笑了笑,不欲争辩。她请辞道:“叨扰多日,连七也该离开了。此来,一为向庄主道谢,二来也是请辞。”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好。” 连七抱拳致意,洒然一笑。持刀向山下行去。 身后的白衣剑客不知何时,也已经不在原地了。